“带上你们的东西,马上从陈某眼中消失!否则陈某即刻上书朝廷,参你们一个贿赂御史之罪!”
驿站内。
一道极其愤怒的咆哮声忽然响起。
声音所含的极高分贝,清晰传进了驿站每个人的耳中。
同一时刻。
驿站会客厅内,刚刚带着礼品上门的杭州布阵使左安宁,正流露着一脸的尴尬之色。
原因无常,他所携带的礼品当中,夹带着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陈大人息怒,本官并无恶意,只是念及陈大人一路车马劳顿,故此略备一些薄礼,以解大人车马劳顿之苦。”
面对大发雷霆的陈明,左安宁只得苦笑着解释说道。
按照朝廷官制,监察御史乃是四品顶戴,他左安宁原本还要比对方高一级。
奈何监察御史地位特殊,因此即便陈明破口大骂,他也不敢与其正面硬碰。
“略备薄礼?”
“做大人好大的口气!这张一万两的银票,都快抵得上本官整整十年的俸禄了!”
“这也是薄礼?!”
陈明怒不可遏。
身为督察院的官员,他有自己的骄傲,生平最恨这种贪污受贿行为。
“陈大人说笑了,本官并无此意,这只是杭州同僚们的一点心意……”
名陈明势镇住的左安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够了,陈某受圣命钦派,到杭州是来查案的,还请左大人自重,这些礼品通通带回去!”
陈明不耐烦的下达了逐客令。
左安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对方坚决的姿态后,索性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驿站。
这一幕幕情形,引发了不少围观者。
由于驿站本就在知府衙门旁边,夏云等人也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哈哈,那左安宁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伎俩!”
知府衙门大堂上,得知消息的众人议论纷纷,姜文仲当场笑出了声。
“看起来这位刚到杭州的监察御史,也是个正直刚毅的好官,那些人终是走到了尽头。”
肖海洋也不禁摇了摇头,感叹说道。
现如今,他已经不在闭门谢客,每天都会按时来到知府衙门参与事务。
“婉儿,钟明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候,夏云的视线转移到一旁徐婉儿身上。
“他身上的伤基本已经恢复,原本那也只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他现在非常配合,随时可以出面作证,揭露那些家伙勾结倭寇的真相。”
徐婉儿随即回应道。
“嗯,那就好。”
夏云点了点头,现如今一切全在计划中进行,他们只需等待时间即可。
忽然,夏云注意到今天徐婉儿穿了一身蓝色旗袍,小腿处的分叉口,揭开了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一时之间,一股无名的燥热,顿时涌上夏云心头。
但见夏云顺手一抓,竟直接将徐婉儿抓住了怀中,徐婉儿的娇臀一屁股坐在了夏云的双腿之间。
“大人!”
夏云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得徐婉儿顿时一惊,口中传出一声娇嗔。
衙门大堂上,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见此一幕,脸上也尽是错愕之色。
不多时,众人纷纷侧目,各带古怪笑容,迅速离开了大堂上。
只留下徐婉儿和夏云二人。
翌日清晨。
两封八百里加急书信送进了杭州城。
其中一封去往了巡抚衙门。
另一封去往了官员驿站。
虽说两封书信去往的是不同的地点,但相同之处在于。
无论是巡抚衙门还是官员驿站,在接到书信后,全都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巡抚衙门。
以巡抚陈涵之为首,二十多名官员纷纷出面,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驿站。
“浙江巡抚大人到!”
一道高亢的声音,出现在驿站大门外。
紧接着一名书办走进了驿站。
“烦请通报御史大人,我家巡抚大人来了。”
书办话音刚刚落下不久。
只见收拾齐整,穿着一身蓝袍官服的陈明,也从驿站内走了出来。
“延年兄,许久不见,风姿依然如旧。”
陈涵之刚一看见陈明,当即面带笑容,双手抱拳走了上去。
“十载春秋,公台兄位居巡抚,已然是一方封疆大吏了!”
陈明看着走上前来的陈涵之,脸上旋即也露出笑容,双手抱拳行礼。
然而这一幕情形,却是看的在场一众浙江官员神色一惊。
原来这两人之间早已认识。
陈涵之,字公台。
陈明,字延年。
“巡抚大人和御史大人同为松江人,二十年前,亦是同科进士。”
这时,来自巡抚衙门的一名书办,当即解释说道。
闻言,官员队伍当中的左安宁,脸上浮现出一阵明暗交替变化。
“这个老家伙,原本就认识陈明,居然还让我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