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四大盐商首总带上来。”
“还有周文迪,把他也从地牢里放出来。”
夏云下达了命令。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怎么理会那四个老家伙,也没给他们安排饭食。
在夏云的估计中,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刚刚得到了四百万两银子支配权的徐婉儿,此刻很是兴奋,但也没忘了将夏云的命令传达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大盐商首总,以及被关押在地牢多日的周文迪,齐齐被带到了公堂上。
果不其然,一整天没吃饭,四名老人已经被饿的面黄肌瘦,皆是一副随时昏倒的模样。
至于周文迪,不仅衣衫褴褛,身上满是污垢,精神状态更是变得麻木呆滞,双眼空洞无神。
与当日出现在知府衙门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完全判若两人。
甚至就连周家老爷子周茂城,也是仔细凑近了看,才认出了周文迪的身份。
“我儿啊!”
周茂城哗的一声,一双干涸的瞳孔中,当即喷涌出泪水,老泪纵横的模样,在不知情的看来,着实倒有几分心酸。
“父,父亲?”
周文迪转过视线,茫然的看着周茂城,显然他这时已经认出了周茂城的身份,但整个人依旧处于半麻木状态。
“行了行了!”
夏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把这些人放到公堂上来,可不是为了见证他们父子重逢的感人时刻。
“你等身为杭州盐商,积蓄财富多年,不思报效朝廷恩德,反倒囤积居奇,对方官服,实有不赦之罪。”
“然本府念你等老迈,今日每人只需缴纳赎罪银二十万两,外加交出各自麾下盐业,便可放你等一条生路。”
夏云紧接着脸色一变,变得相当漠然。
此刻的他,没有丝毫掩饰,将这些老家伙抓起来,为的就是从他们手中抢走他们的产业。
干这种事情,他没有丝毫新历负担。
毕竟,这些盐商手中有的是无辜的人命,真要追查起来,判他们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然而在场四名盐商首总,一听夏云要他们交出各自麾下产业,脸上瞬间便浮现出一股暴怒之色。
“知府大人!我等盐商虽未做官,但也略知朝廷法度,似大人今日这般巧取豪夺,岂不怕朝廷以律法治罪?!”
其中一名盐商首总站了出来。
夏云昨日从徐婉儿口中得知了杭州盐商的情况,因此已然知晓眼前这人的身份。
此人姓宋,命千里,家族世代经营盐业,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
“律法?”
“本府说的话就是律法!”
夏云眼中杀意乍现,猛地一拍惊堂木,一身霸道气势散发开来。
这姓宋的居然还有脸跟他讲道理。
简直是不知死活!
夏云随即看了一眼徐婉儿,对其递去一个眼神示意。
见状,徐婉儿连忙拿来一份案卷,呈递到了夏云面前。
“建德九年,宋家家主宋长青,与杭州城丝绸商户向宁远发生经济纠纷,后向宁远突发疾病身亡,纠纷不了了之。”
“建德十八年,宋家长子宋贵仁,被杭州城百姓赵大柱起诉,状告宋贵仁私通其妻一事,后赵大柱中毒身亡,案件不了了之。”
“圣德二年,宋家家主宋千里,被杭州城下属青城县令起诉,状告宋千里买官一事,后因青城县令调任,诉状不了了之。”
“”
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夏云念出了案卷里的六七条内容,且全都是与宋家有关。
话音落下后,夏云冰冷的视线直视在宋千里身上。
此刻宋千里哪里还有先前那般气势,整个人直接蔫了下来,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知府大人,您手里这本案卷从何而来?”
这时,在场的其他几名盐商首总也慌了。
同为盐商,他们自然清楚,夏云刚才念出来的几个案子,虽然最终结果全都是不了了之。
但实际上,全都是因为宋家在暗地里做的手脚,才能保住宋家利益不受损失。
“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问题,怎么?你们几个也想听听案卷里的其他内容么?”
夏云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的弧度。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案卷,是徐婉儿此前带人从库房里面搜出来的。
里面记载的,则是杭州城大大小小一众商户的信息。
且这本案卷的作者不是旁人,正是死在押解进京路上的前任杭州知府陈登临!
显然,陈登临做了二十多年的杭州知府,没少参与官商勾结的事情,包括这般案件里面的信息。
而为了以防万一,确保自己今后能获得更多的利益,陈登临早早将所有人信息做了记录。
只可惜,陈登临还没有来得及利用这本案卷获得利益,就提前身死。
“砰!”
夏云再次敲响了惊堂木。
“到底交不交!”
夏云口中传出一声大喝,眼中的杀意逐渐实质化。
此刻若这几个老头子再和他继续作对,他不介意痛下杀手。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