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懒散的走到皇贵妃面前,规规整整的行拱手礼。
淡淡一笑:“启禀皇贵妃娘娘,儿臣可能和这些良人没有缘分吧!”
皇贵妃冷哼一声:“就这样选下去,总会有中意的!”
贴身宫人扶着皇贵妃的手腕,莲步轻移,满头翠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子一眼就是注意到皇贵妃娘娘发髻插的九珠凤冠,心里九不好受,这个凤冠当年母后还是王妃时,太皇太后赏赐的。
物是人非。
高肇当年是一个管事寂寂无名的小将,因妹妹一招得宠,飞上枝头当凤凰。他也掌管禁卫军的统领。后来才能出众,尽心辅君治民,几年内升为当朝宰相,朝中红人。
皇贵妃刚才扫视时突然眼睛无意间瞟到一双晶莹透亮明媚的脸,那不就是公主的侍女吗?再定睛一看,又没有人,心下狐疑起来。
只听院外吵吵嚷嚷着,进来一群禁卫军,团团围住院里所有的人。
秀女们平日都养在深闺里,像羊羔一样,哪里见过这阵势,吱哇乱叫地挤在一处,瑟瑟发抖。
“所有人,原地勿动!奉命搜查嫌疑人!”
从门口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统领,面色黝黑,皮肤粗糙,一副军人的直率淳朴,却绝不笨拙,举止更是极为精明,尤其那双眼睛像鹰盯着猎物一样明亮。
一进门就到太子面前,抱拳下跪行了个君臣之礼,深色持重,态度庄严。
“启禀太子,多有叨扰,实在公务在身,微臣赎罪,请太子配合!”
元恂见状,心生佩服,好一个高肇,哪里挖出这么一个机智武将,怪不得朝中十年无人能撼动他的宰相地位。
讽刺地轻笑一声,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胆敢在这里造次?”双眉紧缩,目光刀般锋利盯着来人。
“南衙禁军七品教校尉张武德参见太子殿下!”
“张统领,我的太子府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进了吗?”
“启禀太子,两日前有刺客刺杀高丞相,臣无能追到。刚才有人看到,这位刺客可能藏匿在太子府,臣奉命前来,望太子不要为难在下执行公务。”这位小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
元恂居高临下,略带嗔怒盯着小将,体格匀称,身材结实。一看就是太老实,家里也没有实力,才把这种得罪人的差事派到他头上。
“你带兵闯我府邸,我还要客气吗?”说着平视前方,口气决绝,大声一喝:“我看谁敢动一下,试试?”
“太子殿下!”统领顿时脸色一僵,不知所措。
已经落座的皇贵妃,很和事宜地插嘴道:“怎么回事呀?”皇贵妃呵呵一笑,走上前,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阻止禁卫军执行公务,损害的是皇家颜面。”
“皇贵妃娘娘,今天这选秀也就到这儿,结束吧!父皇身体欠佳,也需要皇贵妃尽心服侍,您还是回宫吧!”他是看出来了,这是高肇和皇贵妃联合唱的双簧,只是可怜眼前这个忠诚的七品校卫了!
顿了一下,冷然道:“选太子妃的事就不劳烦皇贵妃娘娘再来费心了!”元恂不急不忙,淡然一笑。
继续说道:“望娘娘回宫之后,如实禀告父皇,不是儿臣不孝,实在禁卫军平白无故闯入府邸,影响我择一良人的心情,故此又要延续皇家血脉的事就留给七皇子吧!”
“你!”皇贵妃被怼的眼底盛满凶光,怒目灼灼瞪着元恂。
元恂视乎听到皇贵妃拽进拳头的声音,心里不免得意一分。
“臣罪该万死!”统领紧皱眉头,头低的更低了。然后又抬起头,辞严意正道:“太子殿下,臣只是按照国法执行公务而已,没有恶贼,臣立刻退出太子府!不会耽搁太久!”
太子“哼”的冷笑一声,“如果搜查到了,我不就成了窝藏的恶贼的同谋了吗?”
“臣,绝没有此意,望殿下明鉴!”
“你没有,你确定你主人也是你这般想法吗?”
话音未落,一个沉稳老练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身着紫色官服威武霸气地跨进太子府门槛,款款而步,渐行渐近。
“太子殿下,老臣这厢有礼了!”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行李,眼里却是满是漫不经心。
“高老丞相!”元恂冷然,双手背后威风凛凛,抬眉目光如炬看着。
老家伙终于出场了,等的就是你!
淡然说道:“今天府邸真是蓬荜生辉,热闹非凡!”说完斜睨了眼皇贵妃。
“参见太子殿下!”高肇上前给太子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对皇贵妃颔首致意,可皇贵妃屏气点头示意,嘴角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敢!高丞相这是折煞我了,皇帝陛下都免除您老人的君臣跪拜之礼,怎么能跪拜我呢?不敢当!”元恂冷冷道,却丝毫没有要扶起的意思。
早年在御前护驾时,伤了腰,随着年纪增长,腰伤反复复发。皇帝念及当年救驾有功,因此免除了高肇御前的跪拜之礼。
元恂见他今天行此大礼,这是势在必行呀!
只见高肇一副倚老卖老,老奸巨猾的模样的,诚恳说道:“太子殿下真是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