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给叶小蝶安排的住处真的最适宜的,后园里的一处清凉瓦舍,人工开挖的湖。一开门就是佳木茏葱,齐花闪烁,一带清流,不远处就是一座朱漆小桥,通往人工湖。
隔着屏风隐约可见爬着倩丽的身影,昏迷中的叶小蝶乖得像一只小猫咪。勾起元继心中无限烦闷,深深觉得,自从偶遇叶小蝶之后,自己的心事多了不少。
世子妃的失踪如果查不清楚,他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亲眼看着叶小蝶再次上完药,他才安心离开太子府,到将军府向亲爹请军罚去了。
第二天长乐一早来到了太子府,告知太子,他们前脚一走,后脚皇帝就去永寿宫。没见到聂姐姐,拐弯抹角向太皇太后打听,被老祖宗装聋作哑地糊弄了过去。
叶小蝶苏醒已经三天以后的事情了,自然她就不知道元继这三天对她的诸多付出。
她奇怪元恂真忙,醒来后就一直没见到他。问仆人,统一回答,主子的事情他们不过问,也不敢问。
“早出晚归”正好和叶小蝶的作息时间错开。
她觉得元恂在故意躲着她。
可是为什么呢?
长乐第二天过来,住在了太子府上,天天陪她聊天,养伤。
御医开的外涂内服的药,实在是好得太慢。
叶小蝶趴在床上,听着外面鸟儿叽叽嚓嚓,百无聊赖。
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长乐给买瓶酒,在书房拿支毛笔,滴了几滴自己特制的药水。
咬住纱布!
让长乐硬生生往伤口上涂,背上仿佛烈火在燃烧,火辣辣的痛,痛到骨髓。叶小蝶咬牙强忍,上完药后,她面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流。
“聂姐姐对不起!”长乐被吓得不轻,无声自责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叶小蝶一下愣了,这个天真的姑娘,她该怎么哄她呢?
“好了,没事了。只是涂的时候,稍微有点痛而已,我保证再有三天,我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叶小蝶轻声安慰,手里拿起垂在长乐胸前的小辫,一下一下挑长乐的鼻孔。
“阿嚏”一声,长乐终于打了喷嚏……破涕为笑。
看着长乐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叶小蝶开口问道:
“长乐,我那天是怎么回来的?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见不到元恂,没人能解答叶小蝶的疑问。
长乐嘟嘟囔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太子哥哥过去救你,后来太皇太后也到了,母妃他们就走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心虚的不敢看叶小蝶,她什么都可以让给聂姐姐,可是元继哥哥,不行!
她真的很喜欢元继哥哥!
当她从太皇太后的嘴里听到,元继很在乎聂安健,而且还劝她放下对元继的执念,元继本不属于她。
当她来到太子府时元继正好也在,是在聂姐姐的房间里。而且连续三天每天看太医给聂姐姐换完药后,才离开。她从他的眼眸读到了,在乎,心疼,思念。这是她从未在自己身上感觉到的,她知道她输得彻彻底底。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
一定是因为元继哥哥知道了聂姐姐为救他才——心里愧疚才这样。
三天后,叶小蝶果然痊愈了。
长乐心里更是佩服叶小蝶的医术的高超。
可是叶小蝶还是没有见到元恂,堵也堵不到,下人说太子住回宫里了,却把身边的护卫留在府里。同时这次大难不死痊愈之后,似乎“自由”没了,走在哪里都有人跟着。
她是真的不习惯。
看看身边这位一米八零大高个,浓眉大眼,络腮胡子,凶神恶煞,却有着江湖人称“玉面书生”的美称。
他到底哪里跟“玉面”和“书生”挂钩了。
由此叶小蝶确定,元恂故意躲着她!可是为什么呢?
今天是七月七,鹊桥相会的日子,乡下人纷纷进城赶集,金陵的街市热闹非凡。
盛夏午后,风儿和煦。街上货多人也多,人熙熙攘攘,叫卖声,还价声,此起彼伏。叶小蝶和长乐挤在人群里,在一个个摊位上站站停停,挑挑拣拣。
身后一个一八零个头侍卫,紧紧跟随……
叶小蝶见玉面书生的脸实在难看,猜想他可能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没办法领命了,就得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聂姐姐,这个怎么样?……这个好看吗?”长乐拿起一只簪子在头上比画了一下,见叶小蝶摇头,又立马放回去。
“你要这个……还是这个”长乐挤在摊位上最前面,拿起一根梅花玉簪又放下一只檀木簪,手里还拿着两只掐丝绒花。
“可以……好看……都行。”叶小蝶神游的应付着。
长乐停在摊位前,苦着脸,一脸的委屈,看着叶小蝶心不在焉,用胳膊肘上去撞击了一下。
大声道:“聂姐姐!”
“啊?”叶小蝶如梦初醒,猛然回应道:“怎么啦?”
叶小蝶回过神来,环顾四周,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闹市区,人群涌,前后人头攒动。
“聂姐姐,你不是嫌家里闷,要出来逛街吗?怎么总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样子!”长乐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