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大门重重地关上,沉重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太子府。
“你出来吧?”太子看着大门,轻轻道。
“太子殿下!”叶小蝶从角门缓缓走出来。
“我说过,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太子黯然道。
“可是,如果……”不救将军府,周国会灭……叶小蝶差点脱口而出,这才恍然发现,将军府的危机依然存在。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吗?叶小蝶心里渗出疲惫的无力感。
“不过确实除掉了奸细,你功还是有的。”太子晃晃悠悠走到桌旁,端起刚才没有喝完的茶,一口闷,像是喝了一杯烈酒。
转过身看着叶小蝶,眼眸里晦暗幽深。
“你还想救元继吗?”
元恂不免有点苦涩,微微一笑,确定叶小蝶对元继有着不同于自己的感情。
“当然想啊!”叶小蝶脱口而出。
“你还有办法?”叶小蝶惊喜道。
“不知道能不能救吧!不妨一试。”元恂擎茶继续说道。
“我是个不受宠的太子,只是站着这个位子而已。当今高贵妃最受圣宠,不过太后最不喜她。长乐公主也就是我的小皇妹,却最讨太后和父皇喜欢,活泼灵动,可爱有余……”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邪魅地瞅着叶小蝶。
“你快说呀!然后呢?”叶小蝶急切,过来扒拉着元恂的袖子央求道。
元恂一字一顿说道:“她从小喜欢元继,京城也传说他俩郎才女貌最佳良配。”
“所以呢?”叶小蝶一脸的疑问,其实她已经意识到了,却有着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刨根问底。
“所以,可能你世子妃的位子要让贤了”元恂很是笃定地说道。
“就这样,就可以了!”
“也不是!”
叶小蝶没好气地大声说道:“你拉屎也应该拉完了吧!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么吊胃口,好玩儿吗?”
叶小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托着香腮,心里有几分酸涩。
从实际来说,她和元继两人确实没有任何感情,唯一存在的方式就是那场御赐婚姻的名帖。
“那我只要以聂安健活着,不就可以吗?”叶小蝶嘟囔道。
元恂一怔,没想到她为了救元恂可以牺牲这么多。
“你可以直接去找长乐公主,让长乐公主想办法请冯太后出面。”
“至于你吗?”
元恂看着叶小蝶,呆呆地坐在那儿苦恼,投去意味深长的微笑。
说道“你要做什么,你可得自己考虑清楚了!”
太子放下茶杯,走到门口,看看晴空万里的蓝天飘着一朵乌云,叹然道:“我也得负荆请罪去了!”
“不过,太子府你可以一直住着!是一直哦……”
又怅然若失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怀念茅草屋煮酒品茶的日子!”说完伸个懒腰,松松筋骨。
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叶小蝶,又转身阔步离开。
叶小蝶看着元恂的背影,一叠一叠的,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悠闲自在,像个逍遥散仙。
如果不做太子,做个逍遥的侠客,煮酒论英雄何尝不是人生快事。
……
一路上,叶小蝶撩起窗帘看着街景行人,络绎不绝,若有所思。
她以为早上的事一定会影响街市的繁花,可是不然,一点也不影响,反而比昨日的街市会更热闹,更沸腾。
车子没向戒备森严的皇宫行驶,而是往更加热闹的菜市场而去。
空气里充满了泥土气息,鱼肉的腥味儿,烙油饼子油烟儿味儿,还有鸡鸭猪牛羊的骚臭味儿。前世儿没有见到闻到的,如今一目了然,触手可及。
无论是哪个世都不缺因为一分钱争得面红耳赤的大妈。
一位中年大妈正和卖菜的妙龄娘子吵得如日中天。妙龄娘子叉着腰,手里白菜向着买菜的大妈一甩。
泥点子,水点子,快掉的菜叶子,正好甩在叶小蝶的脸上,身上。
用手一抹脸,好新鲜的味道。
妙龄娘子停住骂,扭着腰不好意思地上前来,上下一打量,料定叶小蝶是个大顾客。
“对不起,贵娘子不要生气。”眼波流转,巧目盼兮,好不可人,笑嘻嘻道:“娘子,家里是开馆子的,还是要办酒席,我这里的菜都是新鲜的,刚从地里摘的,买得多可以便宜。”
说着抽出胸口的娟子,稍微擦拭一番。
“谢谢,不要”叶小蝶转身离开。
老板娘看着叶小蝶背影,分外可惜,自以为错过了一个大单。
视线从叶小蝶身上扫到了管家身上,顿住了。
叶小蝶来到一个简陋贝叶形木门前,古老的青砖墙,上面刻着花纹,几株藤蔓植物从院里探出头来,花苞挂满枝头。
公主难道是大隐于市吗?
她试探性地问管家:“你没有走错吧?公主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而不是皇宫?”
“就是这儿”管家肯定地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话的意思。
叶小蝶看着管家,一脸纳闷,见管家不再多言,自己也打住不再多问。
叶小蝶走进去,院不大,有花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