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地说,‘谢谢你当初指出我的错误。’莫亚蒂离开这个乡下时,行李箱里塞满了邻居家专门为他准备的苹果。邻居家的小女孩甚至给他编了一个花环,挂在他的脖子上。
真是莫名其妙,莫亚蒂抱着满箱子红彤彤的果子,心里说不出的古怪。
更古怪的是,当他再面对这些不纯粹的、捉摸不透的善意时,他不再想逃开了。他似乎接受了这件事,接受了那些不完美的,他曾视作愚蠢的善意。
现在,莫亚蒂已经能做到懒洋洋地点点头,被硬拉着聊家常时,平淡又如常地听着对面的人絮絮叨叨地说些蠢话。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莫亚蒂缓慢地生活着。
他回想过去这么多年以来的奔波,他不停地奔跑,到处流浪,偶尔回到姜冻冬身边。他试图寻找一个故乡,让他心甘情愿地死去的故乡。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死了很多次,都没能找到那个故乡。
他似乎真的和自己和解了,莫亚蒂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和解。可能更准确地说,是他接受了他是一个没有家和故乡的动物。他不属于任何大陆,在发往海洋的愚人船上,没有归处就是他的归处。
姜冻冬细细地倾听莫亚蒂讲述他在这四个地方的度过的十三年。
等莫亚蒂讲完了,举起杯子喝下一口水,姜冻冬的脸上展现出一种喜悦、欣慰的笑容,“为什么不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他问道。
“一直在一个地方生活不会很无聊吗?”莫亚蒂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