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记忆,榕树是在幼儿公寓的后山,也就是说在眼前公园的最里面。
公园的道路重新规划过,修得七弯八拐的。曾经为幼儿设计的软道也换成了更方便跑步的橡胶底。一路走来,柏砚和姜冻冬遇到的孩子很少,基本上都是些背着手遛弯儿的老人。
万幸柏砚先前只是庸人自扰,那块小山坡并没有夷为平地。
穿过被一层又一层树荫笼罩的小路,阳光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洒满柏砚和姜冻冬的脸庞。
一棵参天的榕树出现在他们面前,六十多年过去,它变得更高更大,必须要伸长了脖子才能看清它繁茂的树冠。一绺绺黑色的树须从枝干垂下,落进泥土里,化为新的根,这些根错落地排布着,如同瀑布。
姜冻冬”哇——“地惊呼,他们走近些,身上大片大片的光瞬间变得斑驳。
柏砚凝视着从叶间渗透而下的光线,视野逐渐模糊。
当他恍惚地再睁开眼,他又见到了年幼的姜冻冬。
那个姜冻冬只有六岁,时常出现在柏砚的精神世界中。他通常提着玩沙坑的黄色塑料桶,在榕树下向他招手。
他用童年时姜冻冬满含抱怨与撒娇的嗓音喊他的名字,‘柏砚——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和梦里无数次一样,六岁的姜冻冬乐颠颠地跑上前,他的小手握住柏砚的一根手指,‘好大的柏砚!’他这么称呼他。
他热情地问他,‘要不要一起玩?’
柏砚此前总是以为,面前年幼的冬冬,是诱惑他重新回到过去的幻影。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