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嗐,咱俩谁跟谁啊!怎么还客气上了!”
我颓唐地败下阵,“饶了我吧……”
白瑞德侧躺在长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手指上还涂着粉色的指甲油和可爱的小猫图案,他烫着梨花卷的头发垂到相当有料的胸口前。做了冻龄手术的他,如今看上去依旧是个转身时仍会不经意地露出细腻的大腿,随后嗓音甜美地问,‘你想看我的裙子下面有什么吗?’,接着掏出喷火龙的青葱美少女。
“确定不要吗?我那儿还有很多可以一个人玩儿的哦~”白瑞德望着我,对我说,“就算是老年人,也要大胆面对自己的欲望才对。”
他的杏眼水润,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和往日一样的潮红。白瑞德好像至今仍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痿了,就像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选择衰老。
“真的没有啦……”我无奈又认真地回答。
白瑞德上下打量我几眼,又说,“不要因为觉得自己是老年人,丑丑的、老老的,像一坨松松垮垮的脂肪,就否定自己的欲望哦。”
我对他的说辞哭笑不得,“什么叫一坨松松垮垮的脂肪?”我没好气地说,“你还是这么恐老啊。”
白瑞德噘嘴,“没有办法嘛,我就是服美役的命啰,”他坐起身,翘着腿说,“我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在做爱的时候又老又丑又肥。”
说着,他兴奋起来,“要是伊芙也能变得又老又丑又肥就好了,好像被那个样子的伊芙煎来煎去。”
我对白瑞德的癖好向来持以开放、包容、尊重的态度,“说不定他会同意。”我老神在在地接话。
白瑞德却惋惜地摇头,“才不会,伊芙会觉得那样梳油头就不好看了。”
我沉默了下去,我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伊芙现在热衷于保养了。
伊芙其实比我还大几岁,他如今看上去身强体壮,不过面容稍稍衰老和他这几年狂嗑青春药脱不了干系。我原先以为,他是不想看上去和白瑞德外表差距太大。事实却是他是单纯地觉得年轻点儿更好梳油头。
为这对热衷服美役的夫妻窒息了两秒后,白瑞德紧接着问我更窒息的问题,“你要和柏砚、陈丹结婚?”
在我扭曲得五官乱飞的表情里,白瑞德难得和我心有灵犀,懂了我的意思,“我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说你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月,”他笑眯眯地说,“我来就是问问你怎么还没给我发邀请函。”
我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根本搞不懂究竟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自我回来上班的仨月以来,已经不少熟人明里暗里,拐着弯儿问我和陈丹还有柏砚的情感状态了。救命啊,我们三个能有什么情感状态?一夫一妻的情感状态吗?我都七十五了!还逃不过被造些乱七八糟的谣。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白瑞德察觉到我话语下隐隐的生气,也不再纠缠,“嘁——”他撇了撇嘴,“没意思。”
“我要是有意思,早就被你搞了。”我由衷道,“你还在专心致志地搞伊芙吧。”
送走白瑞德,我下午接待了两个和我预约咨询的年轻人。
我的工作目前逐步走上正轨。来找我的年轻人和我建立信任后,他们终于不再只局限于分享让他们鸡飞狗跳的X生活,而是和我讲诉更多他们对未来的犹豫。尽管大多数时候,年轻人们都嘲笑我给的建议过于老套,太鸡汤了,但好在他们总归是愿意和我倾诉。
下午五点,天色渐暗,我收拾完桌子,我关掉台灯,准备离开下班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又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又来咨询的人了,赶忙撒开肩上的包,坐回椅子,“请进!”
门缓缓打开,一个面容温和的beta走了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是许久没见面的姚乐菜。
“叔叔!”小菜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好想你!”
我激动地冲到小菜面前,来回端详他。小菜今年二十八岁了,三年前就进入了军校最后的实习考核期。我和他快两年年没见面了。相比过去,小菜的肤色白了几度,身上的肌肉越加结实,我拉着他的手,手臂硬得像铁。
“我也很想你,小菜。”我高兴地和姚乐菜拥抱。
小菜身上还穿着救援军的制服,他似乎才结束一趟漫长的外派任务,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你今晚还有别的事儿吗?”我问他,不确定他现在是休息还是在摸鱼,“要是没别的事儿就去我那儿吃饭怎么样?”
小菜笑着说好。
我拉着他坐下,迫不及待地问他过得怎么样?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他解释说最近两年都在参加时政和基地联合行动的外派任务,基本没有回来过。最近上面才给批了一周的假。
我正想问他对任务感觉怎么样,小菜又说,“叔叔,我遇到了莫亚蒂叔叔。”
“诶!”我有些惊讶。
这些年以来,莫亚蒂和我再也没了联系,他真的如五年前离开时说的那样,要一直不理我,气死我。我偶尔会挂念他,但又确定他活着,以他想要的某种状态活着。而我认定莫亚蒂活着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