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之中唯一始终选择直面血腥和死亡的人。也难怪他能如此云淡风轻。
伊芙偏过头,看我紧张的模样笑了一下,“sir,现在的你和年轻时真不一样。”
我摸摸鼻子,无奈接受他的调侃。年轻时的我是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但我的朋友似乎都帮我记着。“是啊,”我说,“我也老了。”
伊芙不再多说,他站起身,带我往奚子缘所在的监护室走。我们乘上电梯,直达顶楼,来到第三号监护室观察窗口前。
隔着玻璃窗,我总算看见了无菌室内的奚子缘。他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两条纤细的手臂无力地摊开,手背上细长的管子连接着最上方的吊瓶。最严重的是他的胸口,一根粗壮的软管直插其中,没入血肉,灌进修复液。
我扫了一眼奚子缘身上输入管的修复液浓度表,稍稍吃惊,“还这么严重?”听伊芙的描述,我以为奚子缘已经撤管了。
“毕竟右边的肺都穿透了,”伊芙淡定地双手环胸,“医生说送来得不晚,修复手术很成功。”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从小缘身上移开眼,看向伊芙,“那你特意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按照伊芙的性格,他会认为这种情况完全没必要喊我才对。
“啊,这个啊,”伊芙伸手,点了点玻璃,“这小子可能会被停职。”
“不是立功了吗?为什么要停职?”我疑惑。
“那你就要问问我这位脑回路清奇的科长了,”说到这个,伊芙的脸色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