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讲究的就是所有布阵者的协同合一,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阵法就会相应受损。
这个水幕大阵也是如此。
德叔以非常手段,辣手废了冰球,邵薇和王贵华的危险,算是暂时得以解除。
只是冰川和冰洋打出来的水泡也到了。
“这东西,对我可没用!”
眼看那气泡到了跟前,德叔却也不惧,将手中相笔一抖,笔端的兽毛还是鲜血淋漓,那是冰球的血。
德叔仗着这染尽鲜血的相笔,迎风点在那水泡之上!
只听“啵”的一声响,水泡破了!
在空中化作点点星雨,无声散落!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那被王贵华浑厚掌力都拍打不破的水泡,竟然被德叔一击即穿!
这便是术界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吗?
德叔在冷笑声中,赶上前去,双手挥动,两张白纸轻飘飘地飞在空中,德叔挥毫直书,两道生死符一挥而就!
“啪、啪!”
两声轻响,两道生死符在空中一闪而逝,仿佛消失不见,但是下一刻,冰川和冰洋却都不动了。
细看之时,便能发现,那生死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冰川和冰洋的额头上。
“麻衣神相如律令!破!”
德叔一声吼,两道生死符一起碎裂,冰川和冰洋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黑血,眼睛瞪的大大的,软绵绵地往下瘫,顷刻间便都倒在了地上。
德叔便是这种手段,只要出手,那便都是杀招,若是不要人命,便是要人重伤,或者尽废根基!
这样一来,布阵的六个黑衣人,在转瞬间已经倒下了三个,水馨蓝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王贵华“哈哈”大笑道:“让你们狂!道爷弄死你们!”
我也觉得欣喜,看来德叔的策略还是正确的,先在一旁暗中观察,将对头的手段底细全都摸清楚之后,再行出手,一击必杀,确实要稳妥的多。
但,这也是建立在己方人员有惊无险的前提下,才能实施。
否则,邵薇和王贵华任何一个人,有了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过意的去?
正在胡思乱想,一阵心悸的危险感觉突然传来,就好像是有一条毒蛇悄然游走到你身后,脑袋昂起,嘴巴张开,毒牙已经对准了你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看,赫然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直挺挺地对着我。
我吓了一跳,再看那持枪的人,又是一惊。
因为这人,我并不陌生。
前几日,我才见过他。
他就是我和德叔从刘家村出发,追袭水三先生时,分道而行,遇见的第一个人。
那个水三先生的徒弟,那个被德叔拍中腹部丹田,废掉了的水堂弟子!
当时苦苦哀求我和德叔,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女儿,中间还有个残疾老婆,一家人都指望着他活的那个人。
居然是他!
我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水馨蓝会知道是我们干掉了水三先生,为什么水馨蓝会知道玉珠被我们带走,为什么水馨蓝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水馨蓝会在这里布下一个局。
一切的源头,应该都是来自此人!
我原本以为水馨蓝埋伏的人全部都已经现身,被王贵华逼迫的不得不早早现身,可是我没有想到,暗中还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一个废人也被水馨蓝安排在此局中。
我突然间也有些理解了德叔,为什么每一次都下手这么狠毒的缘故。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嘿嘿,没想到咱们还会再见面吧?”
那人见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得意地一笑,道:“我叫冰海,差点死在你们手上的冰海。”
“你居然还不知道悔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上次我们饶了你,留了你的性命,就是想让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居然还不珍惜?巴巴地跑来这里,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
“现在有命的是我,快要没命的是你!”冰海叫了一声,突然大喝道:“都给我住手!要是不想他死的话!”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这边。
“那是啥?”王贵华惊诧道:“枪?”
难为王贵华居然还认得枪。
冰海笑了,道:“对,这是枪,手指头稍稍一动,一颗子弹飞出去,就能把人的脑袋打穿的枪!”
“你要脸不要?”王贵华骂道:“术界中人,居然用枪?”
冰海笑了:“五大队、九大队还要用枪,为什么我不能用,更何况,我现在是个废人,我不用枪,我用什么?”
我道:“冰海,这两边都是楼,楼里有人住,刚才他们只是以为咱们在做法事,可是开了枪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敢开,就不怕出不了城吗?”
“如果装上消音器呢?”冰海阴笑着,从口袋中摸出一截黝黑的铁筒,缓缓拧在枪口上。
这一刻,我突然一咬牙,一横心,手猛然伸出,朝冰海的手腕上抓去!
他是个废人,比普通人还略有不如,我为什么要怕他?
但是就在我的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