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昱准备回归正题,毕竟他今天,的确是‘有备而来。’
骆音本以为沈寒昱要和她说正经的事情,把已经放下的笔从新握在手里,一只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的笔已经对准了那个早就准备好的本子上。
可沈寒昱只是斯文了一秒,便立刻原形毕露。
他放弃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把腿放平,一只手撑着桌子,脸上散漫又随意的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听说……你生过孩子?”
沈寒昱当然是故意问的,早在之前让助理调查的时候,沈寒昱便查到了这件事情。
既然知道了,他就不可以浪费机会。
他从来都是一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
但凡有任何一点,和他最终的目标挂钩的可能性,他都会抓住。
这是他独有的特点。
可对于骆音来说,这个问题却如同审问一般来的横行霸道。
骆音没有任何防备的听见了这个问题。
而只是一个问题,让骆音的脸上瞬间微微呆滞。
手里的笔也如同不受控制一般的,一下子戳破了准备好的本子上的纸张。
一条蓝色的裂开的痕迹,混着本子上原本的横线条,显得愈发的醒目又刺眼。
两只手也如同不受控制一般的颤抖,面前的一切如同时光扭转一般一瞬间便回到了五年前。
所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当初为了生下孩子所经历的疼痛,悲伤,以及怀胎十月所有的伤心难过,骆音全部都记忆犹新,乃至于现在,骆音甚至依旧觉得腹中一阵剧痛。
她甚至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和眩晕感。
只是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自己才生下了孩子,医生就无情的告诉自己孩子没了。
而当骆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被鞭打了一般疼痛。
本身刚分娩后浑身的虚弱再加上麻药使得骆音一阵虚脱,却又听到了孩子已经没了的消息。
当时的骆音说什么都接受不了那样的伤痛,她更没办法相信那就是事实。
可不知道为什么,骆音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毕竟她当时在麻药褪去之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那样的嘹亮。
所以她一直觉得,孩子是活着的。
也许被什么人带到了什么地方,但至于去了哪她不知道……
骆音以前回忆,那一夜,男人精壮的腰身显然是经常锻炼,结实性感,身上也有一种迷人的淡香成熟韵味。
还有……自己十月怀胎时住的别墅。
豪华,低调。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那男人的身份尊贵。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孩子来路不明,或许对方想要隐藏这些秘密。
怕孩子的母亲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比如攀附权贵,要钱,不如干脆告诉孩子的母亲孩子已经没了,从根源上断绝念想。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骆音经常茫然。
孩子活着,归根结底都是骆音的直觉。
毕竟现在时间太过于久远,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当初自己究竟是不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可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骆音真的太想见到那个孩子了……
她想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她想给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她还想亲自辅导自己孩子作业,她更希望每天放学都去孩子的学校门口接他。
然后用骄傲又自豪的语气和孩子的老师说,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那些小时候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关爱,她要一五一十的给她的孩子。
她要让她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而她最想要听到的,是孩子亲口喊她一声“妈咪……”
可是……
这一切都是骆音的幻想罢了。
时间从新回归到现在,骆音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客户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至少她更不应该沈寒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毕竟沈寒昱说出这句话,肯定是有一个他的目的的。
但至于目的是什么,骆音无从知晓。
骆音虽是低着头的,可骆音的动作却完完全全的被沈寒昱看在眼里。
他勾唇一笑,忽然觉得事情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骆音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去,她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等自己平静下来之后,骆音才冷静的否认,“我没有生过孩子。”
骆音抬起头,目光警惕的看着沈寒昱,“况且这件事情和沈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沈寒昱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翻过手腕调整了一下手表的带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我说,我知道孩子在哪里呢?”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骆音的痛点。
但骆音并没有相信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神里依旧埋藏着警惕,“沈先生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话,我只是你的私人医生,我的任务是给你治病,让你拥有一个健康的身子。”
骆音忽然想起之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