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去,便看见门锁被人拧动。
她担心是骆音来了,赶忙擦干脸上的泪痕,用力的甚至脸上都让她擦红了。
骆音一边把门关上,一边奇怪的看着周晴脸上的红印子,不自觉的打趣道:“你这是被人打了吗?怎么脸上这么红?跟个猴屁股似的。”
其实骆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周晴打趣,似乎从周晴进医院的那一天起,自己和周晴的关系近了不少。
周晴原本的心里是苦涩的,听见骆音这么熟络的和自己开玩笑,心里竟也产生了不少的暖意。
她笑出了声:“我现在在医院,谁会打我啊?再说了,以我这脾气我还能吃亏吗?”
骆音心想,倒也是,除了面对穆正凌,周晴还真是钢筋铁骨一般谁也没怕过。
周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细心的骆音看得出来周晴的眼眶还红着。
周晴很难控制自己那些烦闷的心情,特别是刚才洛南城的招惹。
即便把脸上的泪痕擦掉,但红着的眼眶多多少少都会抱露她。
骆音聪明,当然一下子发现周晴的异常,她从塑料袋里拿出刚买的苹果,拿起刀子坐在周晴的旁边,一边削苹果,一边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骆音多多少少有些猜想,想来是因为穆家的事情,毕竟被穆家扫地出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而周晴本就非常在乎这些的,骆音从小就知道周晴是一个很虚荣的人,现如今发生这些事情,周晴等同于从天上摔到了地上。
周晴担心骆音发现洛南城来过,她连忙摇头:“我现在天天在医院里呆着,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不能让骆音知道洛南城的存在!一丝一毫都不可能。
骆音削完苹果递给周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被拔掉的输液针头。
此时的针头还在滴滴答答的留着液体,流到了地上,已经成为了一小滩水。
骆音奇怪的拿起针头,不假思索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拔掉这个?”
周晴蒙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索了半天这才急中生智:“我刚才做噩梦了,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它掉了。”
周晴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微笑。
骆音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只是出去喊来护士,让护士从新把针头给周晴插回去,就算是不开心,那病还是要治的,输液还是要输的。
骆音觉得周晴最近确实伤心的事情有很多,忽然得了癌症,被穆家逐出家门,变成了现在的一无所有。
做噩梦,应该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只是作为女儿的还是想去劝说:“以后凡事靠自己,其实你挺坚强的,你没察觉到吗?以后别总是想着去靠男人生活,要没了男人,你一无所有。不如靠自己,就算被人抛弃了,你还有自己,你还有自己学到的知识。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周晴看了看骆音,没多说什么。
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她并不是因为穆正凌的所作所为伤心。
其实自己对穆正凌早就没了感情,很早以前她就发现了穆正凌经常会和别人发消息,反而总是躲着自己。
只是那时候周晴觉得,穆正凌并不是一个会和自己离婚去找别的女人的人,就是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周晴都可以忍,只要不和她离婚,周晴都能接受。
可现如今,穆正凌已经无情的把离婚协议给自己,还让自己净身出户。
说白了,周晴所担心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此刻的她早就是一无所有,而在发生的那一瞬间,除了自己的病症之外,周晴竟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她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在和穆正凌结婚的这些年日子并不好过,总是为了讨好穆正凌做很多事情。
譬如说伤害骆音,譬如说对穆念念好。
现在离婚了,自己终于不用再想方设法去讨好穆念念,讨好穆正凌,讨好穆家所有人。
自己在穆家,就连佣人都会低看自己三分。
穆家?早就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了。
骆音以为周晴不喜欢听自己说这些,但骆音还是固执的继续和周晴讲,因为她是打心底里希望周晴坚强独立起来,也算是骆音对周晴的一种在乎。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说不在乎归根结底都是假的:“我是和你说真的。”
骆音决定先鼓励,再提意见,“你真的挺坚强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抗下来了,到现在你不也是每天好好着呢吗?你其实挺好的,唯一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喜欢靠别人吃饭了。靠自己不好吗?靠自己赚钱,心里才会有拿钱的那种快感。”
“你想一下当初在穆正凌身边的时候,你花的每一分钱,是不是都要穆正凌点头才行?”
“你等同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你吃什么,用什么,买什么,都要给他过目。你心里不难受不憋屈吗?”
骆音没打算停止,一股脑的说了很多:“所以还是靠自己,这么简单通俗的道理,想吃什么花自己的钱,心里一点负罪感都不会有。轻轻松松,何乐而不为?”
周晴明白骆音的意思,骆音想让自己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