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碎了砸!”
这位君后年过花甲仍高瘦挺拔,发黑如墨,金冠玉簪,面上皱纹甚少。
他健步冲过来,瞧着衣襟微敞、既不庄重又面目可怖的姑娘,震怒道:
“你这傻子良心何在?若非有余养你取血,你早死外头了!如今竟敢妄称帝女,染指了北周男帝,还想冒名顶替她的身份?”
他哪是来主持公道的?摆明了来替假货撑腰!
青袍寡夫来到面前,元无忧擦去额角的血,倨傲的眼神和冷笑里,是见者心碎的凄凉。
“父后只要年年有余,当岁岁无忧死了吗?她作孽让我背锅,倒是我冒名顶替她了?我风既晓是受万民寄托“天已亮”的华胥储君,母皇唯一的后嗣,岂是欺世盗名的乱臣贼子、能置死地的?”
她穿的破破烂烂,脊背却比谁都挺直,贵气从狰狞的恶鬼身躯里透出。
无忧的教养便是[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
君后元氏如遭雷劈,过去三年的一切,霎时如乾坤颠倒。
不止君后震惊,一旁的公输城主更震惊,她几乎要拍断扶手,转着一侧的轴轮上前。
要不是腿闲置二十年,她真想跪下磕一个,老泪登时夺眶而出,
“您终于想起来了!恕臣公输守护残躯不能、施以全礼拜见少主!少主…您受苦了啊!”
元无忧早已认出,她便是抬棺备战的黑水城主公输驰。母皇头七那夜,老婆子卸了轱辘砸向厍有余,带头要清君侧。
她那腿也是为救母皇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