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吃啊。” 殷诏夜十分不耐烦,难得他几百年才发了一次善心,这猫居然不识抬举,有的吃还挑挑剔剔,动也不动。 慕韶光:“……” 或许他应该感激殷诏夜,没给他再放盘老鼠在这里。 好在方鳞来了,虽然这老头看起来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但好歹年纪大了,见多识广,也能说得出几句人话。 方鳞道:“主上,灵兽还小,只怕这鱼太过油腻,不好下咽。要不然,喂他一些牛乳试试?” 殷诏夜道:“拿来。” 侍女很快就拿了满满一壶牛乳并着两只小碗过来,给猫咪倒了一碗,牛乳上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这一次,小猫终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迈着优雅的猫步绕过满桌子各式各样的鱼,走到牛乳面前,低下头闻了闻,这才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一点。 见他总算吃了东西,满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他们不明白这有啥可高兴的。 “喝了喝了,他喝了,太好了!” 相比其他人的兴奋,殷诏夜却依旧双眸沉沉,一副难以讨好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慕韶光,面色不辨喜怒,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小猫只在那牛乳上舔了两口就要抬起身子,殷诏夜伸出一只手指,按住猫头,硬压进碗里:“再喝点。” 慕韶光把殷诏夜的手指推开,殷诏夜却反过来捏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拎到自己跟前的桌面上,轻轻用手抚弄着幼猫柔软的绒毛,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你当真不想吃了吗?” 听到这句话,慕韶光蓦地觉得周身一冷,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凶险。 果然,殷诏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轻轻摸着猫毛,仿佛对眼前的小动物无比心爱宠溺,但那种轻柔带笑的语气却使得他口中的话语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可惜,可惜,我本来想看在昨夜的份上,让你当个饱死鬼,可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虽然已经习惯了殷诏夜的脸色说变就变,方鳞等人突然听到这话,还是不禁被吓了一跳。 方鳞道:“主上!” 殷诏夜瞥了他一眼:“你可别又跟我说这东西是什么灵兽,让我饶他一命,糊涂的东西!我让你将他看管好,他却半夜摸进了我的卧房中,我倒要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鳞惊道:“这、这……竟有此事!属下真是罪该万死!” 他们虽然知道猫不见了,但在殷诏夜这里看见慕韶光之后,就以为是殷诏夜一时兴起,把他给带过来了,所以没有多想,却没料到竟是小猫自己溜出了笼子跑过来的。 竟然还能找到殷诏夜的卧房。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表情也凝重起来,请罪之后,立刻对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这些人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很快,他们就回来了,并且取来了不少的法器。 慕韶光不动声色地用眼睛一扫,只见其中有刻着古怪花纹的波浪装铜镜,散发出浓郁香气的白水,半面笑半面哭的神像等等,全都是可以用来甄别变形术、照破原身的法宝。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他走上前去,挠花了镜子,打翻了显形水,推倒了神像,然后傲慢地冲着殷诏夜“喵”了一声。 遍地狼藉,唯独猫还是那只猫。 殷诏夜沉吟着,修长的指尖轻轻按了按眉心,片刻之后,他说:“关着他的笼子呢?拿到他面前来。” 殷诏夜这样一说,方鳞也瞬间了悟,连忙亲手将笼子取过来,放在小猫面前,然后观察他的举动。 慕韶光直接从笼子的栏杆缝隙间钻了进去。 殷诏夜:“……” 方鳞:“……”怪他没经验,之前没怎么见过这东西,谁想得到这小一只猫,长了那么厚一堆毛! 方鳞的老脸都丢光了,连忙又给殷诏夜请罪。 殷诏夜缓步从上座走下来,双手负后,站在笼前。 他金色的眼瞳中显不出来半分灿烂温暖之意,永远都是眸光阴沉,冷冽深邃,像是笼着一层雾,透露不出真实的内心。 “看好他,别让我看到再出什么岔子。” 殷诏夜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又淡淡地说:“这几天,派些人盯着点唐郁,有什么消息不必行动,及时禀报。” 慕韶光微怔,心头陡然升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这个时候提到唐郁,是什么意思? 但殷诏夜并未就他这个命令再过多解释什么,只是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