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2月31日,今天的纽蒙迦德天气晴朗。
旷野的寒风被隔绝在大型魔法防护罩之外,凛冬的暖阳洒下丝丝缕缕的日光,照在联排的白色桌椅上有些晃人眼。
长条状的桌子上铺着纯白的桌布,每隔两三个座位,就有一支插着橄榄枝的细颈水晶花瓶摆放在那里。
这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清新而安全,感觉就算要在这里举行个草坪婚礼都没什么奇怪的。
只需要把花瓶里的橄榄枝,换成红玫瑰或者白铃兰就好。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升得越来越高,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们,用各种方式赶到了这里。
人越来越多,却大都停留在场地之外,逡巡不进。
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源于大约两周之前,出现在魔法界各大报刊头版头条的短短一条讯息。
【感谢诸位过于热情的关心,请于1982年12月31日上午十点,前来一晤。——纽蒙迦德的囚徒。】
有人把这次登报,视为格林德沃在向魔法部挑衅,顺带召集旧部。
有人则认为,这是一个和谈的信号。
还有人觉得,这次公开邀请,必定是个阴谋、陷阱。
但这都不妨碍,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再次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魔法界。
从1926年开始,到1945年,格林德沃“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自由”、“真实”的理念“风靡”欧洲。
直到这座“信仰之碑”渐渐在权力腐蚀下,暴露出人性之恶,倒塌在邓布利多的最后一击中,才勉强平息了乱局。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二十五年后,伏地魔崛起,他的强权统治和暴虐多疑比格林德沃更甚,对黑魔法的钻研也十分精深。
但他作为一个领袖,显然差了格林德沃不止一筹。
伏地魔用了十来年,格局都没能脱离英伦岛,而最终目的,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想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成为“独裁者”。
最后舆论还说他,败在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手上。
如果他真的就此消失的话,千百年后假设魔法界还没有覆灭,对他的评价估计就是——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
当然,伏地魔还是会卷土重来的。
不过,幸好除了个别知情人以外,其他巫师并不清楚这点,否则,他们现在就会加倍的恐慌了。
对于大部分渴求和平的巫师来说,最令他们抓狂的是,伏地魔这个黑魔王去年刚消失,他们还没来得及完全脱离恐怖的阴影,今年黑巫师格林德沃就越狱……
如果格林德沃是想开战,带来更大的动荡,那么,那些人将团结在一起,视他为最大的敌人。
而对那些反对格林德沃的人来说,必须把他重新锁进笼子里,或者直接杀死,才能避免他再去用那些思想去“污染”别人。
当然,还有一些不方便明说的顾虑——他们害怕格林德沃的报复。
至于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们,则是依照计划,在事情可控的情况下,部分公开对他的支持;部分暂时潜伏,暗地里带节奏、传情报。
在到场的人当中,最不可控的,就是格林德沃的“仇人”,他们的亲人、朋友被格林德沃或是他的追随者所杀,所以视他为死仇。
这些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不过盖勒特不怕,爱丽丝也不怕,事先劝说未果的追随者们不禁怀疑,也许姓格林德沃的人,天生就少那根神经。
临近约定的时间,盖勒特牵着爱丽丝的手,两人一起从纽蒙迦德的正门走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行刻在拱门上方的字,也映入了所有人的视线,唤起了某些回忆。
“盖勒特·格林德沃!”
一些巫师举起魔杖,紧张戒备地指着他,其他人也有些乱了起来。
而跟在格林德沃“父女”身后,走出纽蒙迦德的几名巫师,几乎同时上前,站在他们两侧呈保护状,举起魔杖跟敌方对峙。
“时间还没到,请各位先入座。”盖勒特看了一眼怀表,神态轻松道。
不等那些人有什么反应,他就牵着爱丽丝走到了会场最前面。
两人隔着摆好了国际象棋(非魔法棋)的小圆桌对坐,就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旁边还剩一个面对所有“观众”的居中“裁判”席。
他的跟随者们,则是自发占据了第一排,离他们两个最近的几个位置。
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场景,只是来围观的那部分巫师面面相觑,而格林德沃的仇家们则在考虑,能不能趁机拿下他。
随着接连不断的,幻影移形的砰砰声,各国傲罗相继出现。
带队的是只是傲罗主任这一级别,除了国际巫师联合会派了一名代表,其他各魔法部官员无一到场。
那位代表是一名男巫,大概五十岁上下,褐发碧眼,身材瘦削但不单薄,独有一股锋锐的气势。
他环视四周后,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轻蔑的神色,手握魔杖,大踏步进入了会场范围。
“盖勒特·格林德沃,你被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