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堂主客气,盟主之令不敢违,谈不上辛苦。”
虞百龄虽来自西南地区,但一口中原官话说得十分流畅。
对比血月教上一任在江南地区助纣为虐的害人圣女,这个显得友善很多,听说是血月教清理完教内为非作歹的叛徒后新选出来的。
“多谢圣女体谅,此番盟主召见诸位前来,主要是为了镇国公当街被刺杀之事,凶手已然查明,乃贵教长老胡异奇,他的尸体如今仍停放在大理寺衙门,贵教中人已然前往辨认,稍后便知分晓。”陆程峰说。
谁料虞百龄却是摇头拒绝:
“天极盟所言自是不假,但若真是胡异奇的话,那此事与血月教便无甚关联了。”
陆程峰不解:“圣女何出此言?难道胡异奇不是血月教的长老?”
虞百龄说:“堂主有所不知,此人年前已然判出本教,我教那之后便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却始终没找到人,不成想他竟混入京城,犯下这滔天大罪。”
陆程峰质疑:
“此人若在年前便判出血月教,为何这年来江湖中鲜有听闻?圣女莫不是为了脱罪故意说这番谎言吧?”
被人当面质疑,虞百龄也不气恼,平和以对:
“我之言,敢当日月。之所以江湖中鲜有听闻,是我血月教未曾大肆张扬,只因胡异奇判教之时,还带走了我血月教的镇教之宝五蕴蛊的蛊母。蛊母炼制非数十年不能成,血月教痛失镇教之宝的消息一旦传出,怕会引来诸多麻烦,这才对外缄口。”
陆程峰听这位圣女之言条理清晰,神态真诚无伪,当即信了分,毕竟血月教当年就是凭着能杀人于无形的五蕴蛊而在西南横行,无人敢惹,如今蛊母丢失,威慑力将大大减弱,缄口不谈也是自保。
“圣女所言之事,在下会回禀给盟主知晓。”陆程峰说。
虞百龄对陆程峰行了个西南地区的礼仪:“多谢陆堂主。”
“不必客气。”陆程峰摆了摆手,又说:“还有一件事想询问圣女。血月教失了五蕴蛊的蛊母,那可还能解五蕴蛊之毒?”
胡异奇当街刺杀镇国公,用的就是五蕴蛊,后来预告杀张大人时,张大人被魏王藏在府里,令布置了一处私宅当烟雾弹,那些闯入私宅中杀人的刺客们用的也是五蕴蛊,至今那些被五蕴蛊伤到的护卫们毒还没解。
那蛊毒十分难解,连出生神医谷,被谷主亲自认证过传人的奚水生也只能堪堪吊住他们一条性命。
“蛊母遗失,但蛊毒仍在,解毒之法自是会的。”虞百龄说。
陆程峰眼前一亮,说道:“当真?那可否劳烦圣女,替几个中毒之人解毒?”
虞百龄想了想后,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圣女可以说说看,但要不违背情理道义。”陆程峰说。
虞百龄嫣然一笑:
“绝对不违背情理道义……我……想见江凛。”
陆程峰愣了愣,疑惑不解:“见江凛?为何?”
“不为何。我就是想见他!”虞百龄像是怕陆程峰不同意,故意冷下脸补充一句:
“若你们不让我见江凛,那我也不会为你们解毒。就算你们是天极盟,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吧?”
陆程峰赶忙表示:
“天极盟当然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在下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见江凛?她……得罪你了?”
虞百龄忍不住抿唇一笑,两颊透出不自然的红,见陆程峰盯着自己,她竟难为情的转过身去,扭捏的说了一句让人大为震惊的话:
“他没得罪我!是我……喜欢他!想见他!不行吗?”
陆程峰的小眼睛瞬间门睁大数倍,足见震惊程度,他一言难尽的看着虞百龄,犹豫再后问道:
“圣女……是不是误会江凛什么了?你怎么能喜欢她呢?”
虞百龄脸色一变:
“我怎么不能喜欢他?你难道没听过我与他的事吗?西南那边人人知晓,你们江盟主之子与我有甚有情意,这回我特地来找他,你若是想阻拦,我便……我便……不帮你们解毒!你们看着办吧。”
陆程峰越听越震撼,当听到最后她说‘不帮你们解毒’时才反应过来,安抚了声:
“别别别,毒还是要解的,不就是见江凛嘛,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去找他,哈哈。”
说完,陆程峰便若有所思的走到门边,唤住正巧经过廊下的柳星白,与他耳语几句,在柳星白疑惑且震惊的目光中,陆程峰把他推了出去,然后转身回看一脸期待的虞百龄,说道:
“圣女说话算话,见了江凛就得去解毒哦。”
虞百龄爽快点头:“当然!我这人最讲诚信了。”
陆程峰松了口气,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