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魏王在转身踱步,娓娓道来:
“众所周知,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京城便出了两件刺杀朝廷要员之事,镇国公戎马一生,未曾在战场送命,却在盛世街头被刺杀身亡;张大人乃我朝肱骨重臣,竟也遭受刺客死亡威胁,若非在座各位仗义相助,只怕此时也命落黄泉。”
“刺客是出自江湖中的杀手组织奈何桥,这个奈何桥极为神秘,至今无人知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势力,未免朝中要员再受刺客威胁,本王想请二位少侠回去与尊师江盟主商议,可否由天极盟出面,在江湖中广邀人才,成立一个对抗刺客的组织,用以保护朝廷重臣及江湖中所有被刺客组织威胁的人。”
“当然了,这个组织所有的开销都由朝廷出,绝对不会额外增加天极盟的负担。不知二位少侠意下如何?只要二位同意回去与尊师商议,不管成与不成,这两件礼物都可赠与二位,绝不反悔。”
说来说去,原来这魏王真正打的是天极盟的主意。
他想让天极盟担下对付奈何桥的重担,想把天极盟拉下水,想借天极盟在江湖中的地位,威慑奈何桥的刺客,让他们再对朝廷要员动手之前有个思的过程。
柳星白与师岚对望一眼后,柳星白摇了摇头,师岚便会意说道:
“此事关系这般重大,实非我与师兄可以决定的,实在抱歉,恕难从命。”
魏王没想到他们会一口回绝,心下暗赞不愧是盟主弟子,在大事上倒是不糊涂。
“二位不必急着拒绝,本王没有恶意,也并非要你二人立刻便给出回复,本王恳请二位回去再考虑考虑。”
魏王的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很诚恳了,毕竟不是强迫他们答应,而是请他们再考虑。
尽管知道这件事不管考虑多少天,结果都不太可能改变,但师岚和柳星白还是决定给魏王一点面子,不在今日的宴中一口回绝了。
但东西他们肯定是不会收的。
哪怕宴席散后,出王府时,魏王命人把东西送到他们的马车上,师岚都没肯收,连碰都没肯碰一下,让魏王府的人怎么搬上来的就怎么再搬下去。
把东西送走之后,师岚和柳星白不敢多停留,只与高岄打了声招呼,两人便逃也似的走了。
高岄有自己的公主仪驾,刚要上车时,被云庭唤住:
“公主留步。”
高岄回头看他,只见云庭对身旁的裴煦低语了几句什么,裴煦便点头,遥遥对高岄拱了拱手,便自行上马离去,云庭走到高岄身前,客客气气的说:
“在下有些话想对公主说,不知公主可否移步。”
高岄疑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知道他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不避嫌的喊住自己,定然是真的有事,便随他去了离公主仪驾稍远距离的地方说话。
“何事需要到这里说?”
高岄觉得走得够远了,穿着这种束缚人的宫装坐了一晚上,竟比她练半天的武还累,所以希望云庭能长话短说,不要浪费时间。
云庭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才对高岄低声说道:
“魏王所求之事,万万不可应承。此乃朝堂与江湖的博弈,绝非他说得那般轻巧。”
高岄有些意外云庭竟然会特地过来提醒她,不禁觉得好笑,说道:
“云世子,你不地道啊。”
云庭不解:“怎么说?”
他可是特地过来提醒的,这还不够意思,不地道吗?
高岄说:“魏王刚答应你,让你进王府的藏书阁看书,你这刚出他的府邸,居然就拆他的台?啧啧啧。”
云庭见她神情狡黠,月光下灵动自然,说道:
“他答应的也并非是我一人吧?他也答应公主了,可公主先前不也没帮他说话?难道公主就做得地道了?”
高岄目光一闪,说道:
“他是有求柳星白与师岚,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纵然想帮他说话也帮不上啊。”
云庭失笑:
“公主所言,好似有几分道理。”
“当然!”
云庭又回头看了看,见魏王府的管家仍站在门外观望着什么,他们不便多言,便对高岄重申提醒:
“玩笑归玩笑,但魏王所求之事,真的不能轻易沾手。”
高岄见他神色认真,便不再与他打趣,点头道:
“好,我会让人把云世子的话,一字一句的告诉柳星白他们。还有其他事吗?”
云庭摇头道:
“没有了,公主请。”
高岄对他颔首致礼后,便从云庭身前走过,谁知走了两步,云庭忽然又轻喊了一声:
“对了,江凛。”
高岄下意识回头:“嗯?还有事吗?”
问完之后,高岄才猛然惊醒,他……刚才叫她什么?
云庭却像是心中疑惑尽解一般,神色轻松的对高岄说了句: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路上小心。”
说完,云庭便不顾站在原地傻了眼的高岄,优哉游哉摇着他的那把招摇过市的破扇子,从高岄面前施施然走了过去。
高岄此时心中无比震惊,她很希望刚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