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的时候,宾客已经让遣散了,唯独只有苏洵一家老小,还有宋江珩和沈姝芷坐在厅里。
左边坐着的正是凌风带着金锁为沁婉找到的家人。
沁婉迎面走进去就对上一张十分老成的脸孔,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搀扶着那位老者。
“殿下”
沁婉规矩的走到太子殿下身边,宋江珩低眸看了她一眼:“你刚才去哪里了?”
“回殿下,小女觉得有些不适,所以去院子缓缓。”
宋江珩迷了迷眼,见她小脸有些发白,确实是生病了。
“孤已经帮你寻到可能是你父母的人,你且去辨认一下。”
“是。”
宋江珩对着二人说:“赵县令,孤身边这位昭训多年前在淮州与父母离散,听闻你家小女多年前曾丢失,不如你们二位辨别一下,看孤的昭训是否就是你的小女。”
妇人扶着年迈的老人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太子殿下。”
妇人上前拉着沁婉的手,问:“昭训娘娘,不知这金锁你是从何而来?”
沁婉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带着纯善的女人,解释道:“夫人,这是我在将我拐卖走的人家手里拿回来的。”
那妇人似乎有些急切:“不知可否告知那人是何人,竟敢将我的小女拐卖走。”
“还请太子殿下为我二人做主啊”
妇人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的打量起沁婉,随后划开沁婉的左臂,肤如凝脂,宛如玉藕,顿时那位夫人的眼眸就沉了下来。
眼前这位昭训并不是她的女儿。
“太子殿下,这位昭训娘娘并非民妇之女,民妇的小女左臂上有一块胎记,但是昭训娘娘的手润白无比,没有胎记。”
这番话说出来,众人都为她感到惋惜,只有沈姝芷脸上有些不适,手臂不经意的缩了起来。
她的手上似乎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但看见这两人家世不过是九品芝麻小官,她心里狠了又狠。
她沈姝芷不是什么县令之女,而是堂堂宰相嫡女,未来的太子妃。
她也只能是沈姝芷而不是小官的女儿。
眼下没有找到父母,沁婉眼里又多了几分失落,离府以后,她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
宋江珩知她心情不好,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安慰她:“总会找到的,找不到也无碍,孤可以护你周全。”
沁婉闻言,抬眸看了他,见他展颜轻笑,沁婉也下意识的微微一笑。
他是太子殿下,可能不明白一个女子需要家人的重要性,哪怕是个县令那也是有家里人,而不是像她这样,每分每秒的苟活都依仗着太子殿下。
俄顷,沁婉问他:“殿下希望婢妾找到家人吗?”
宋江珩闻言,低眸打量着沁婉,他想,若是她今日找到家人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不过,他既然答应过她,三年时间,他或许会做到的,只是现在不行,哪怕她父母真是县令,他也不能离开,至少县令这个身份不能护她周全。
“有机会,孤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家人的。”
对于这件事,沁婉并不是很执着,她只是想从太子殿下口中问个态度,因为她觉得若她父母真的希望她回去,就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了。
而且当年那个拐卖她的屠夫,为何她一到淮州就被人抓走了,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她找到亲身父母。
这些种种都表示,那个人或许知道她父母亲是谁,而且足够影响到那个人的存在。
待回到船上以后,沈姝芷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章氏。
“母亲,她会不会已经知道她就是苏南鸳的女儿了?”
“不会的,要是知道,她的外祖父母在那里,她完全可能直接说明。”
“眼下那个人是不能再留了!”章氏告诉她:“芷儿,你记住,你现在就是沈家嫡女,不是什么县令之女,要怪只能怪她苏南鸳,谁让她命短。”
沈姝芷还是有些顾虑:“母亲,太子殿下说会帮她找家人,若是找到改怎么办?”
章氏哼笑了一下,安慰她:“芷儿,死人的嘴是不会说话的,你放心吧,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份,大家都只会知道她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行军宠幸的一个卑贱的绣女!”
经过半月,淮州疫病已经痊愈,但是暴雨成灾,淮州城外的戌山,数千匪徒把杆起义,专门拦截进城的商队。
眼下淮州有难,太子殿下听闻崔世子的副将在江州,特意命人传信,让他带着兵马赶往淮州支援。
傍晚,船舶上,宋江珩正在书房与几位将士议事。
“殿下,这些匪徒的目标是您和太子妃等人,眼下微臣探查到他们分几路围守在山林里,看情况,他们今夜似乎要攻击舫船。”
宋江珩闻言,紧锁着眉,沉声道:“眼下,崔世子的人正刚往这边支援,今夜就起航,离开淮州,保证淮州城内不受影响。”
“是。”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警报声音:“殿下,我们出去的人已经中了埋伏,这些匪徒精通水路,又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攻上来了。”
宋江珩看着地图,眼眸深邃,这次他来民巡并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