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君子出处不违道而无愧,世间好看事尽有,好听话极多,惟求一真字难得。”
宋江珩闻言,拔出佩剑扔到他的面前,说:“若孤以诬告朝廷命官之罪砍了你的脑袋,孤又是否公平?”
沈嘉明道:“太子殿下依法治人,草民认,但草民为天下读书人求一个公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死而无憾。”
宋江珩扬言:“求一个公道?你是在说陛下治国无方吗?”
说着他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顷刻间牢狱里的其他都提心吊胆的。
可沈嘉明并没有畏惧,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了:“草民不敢,陛下是仁君,礼贤下士,治国有道,可白玉微瑕,我朝之大,不能人皆尽其责。”
宋江珩闻言,神情似乎缓和了不少,出了牢狱以后,赵正云才说:“殿下,此人如何处理。”
“算得上可造之才,但行事太过鲁莽,待孤让人查明了此事,禀告给陛下,再行处理吧。”
“是。”
华常殿,沁婉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宋江珩回来,一个人坐在门口,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宋江珩回来的时候,赵安发现他心情好了许多,适才在牢狱的时候,沈嘉明说的话,他都以为殿下要杀了他。
没想到最后只是把他关押起来。
进了常华殿就看见坐在门口睡觉的沁婉,赵安以为太子殿下要罚她,连忙开口替她求情。
“殿下”
“噤声。”宋江珩打断了他,并挥手让他离开。
赵安心里一叹,祈求殿下莫要怪罪她。
毕竟沁婉如何,他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发现自从殿下回宫以后,极其爱动怒,尤其是面对沁婉的时候,时而太过高兴,时而又突然发怒。
赵安甚至都怀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换人了。
沁婉睡得很安稳,直到突然一个噩梦将她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宋江珩的手正伸向她。
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没注意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蠢笨!”宋江珩原是看她头摇摇欲坠的,想去搀扶一二,谁知这婢子突然醒了还自己摔倒了自己。
沁婉瞬间地清醒了,爬起来问:“殿下,您怎么回来了?”
宋江珩一愣:“这是孤的寝殿,孤不回来,应该去哪里?倒是你,孤还未回来,你睡得可好?”
“挺好的”沁婉低声嘟囔了一句。
宋江珩瞥了她一眼,甩袖进屋了。
沁婉连忙拍了拍褶皱的衣衫,跟了进去。
“殿下,奴婢伺候您沐浴。”
宋江珩没说话,沁婉只好下去打水,好在是东宫,准备热水起来很方便,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
可等沁婉准备完,回来叫他的时候,见宋江珩已经躺在了床上。
沁婉走近,只听得见淡淡的呼吸声。
见他鞋袜和外衫未脱,沁婉怕他晚上睡得不舒服,便伸手替他褪去了鞋袜。
虽然现在是夜晚,但微风吹着,还是带着热气的。
她沾了水,想替他擦擦脸,谁知刚碰到他的脸颊,宋江珩便清醒了过来。
“殿下”
话未说完,沁婉人就被他一把带到床上,将头埋进沁婉的怀里:“你怎么越来越香甜了?”
沁婉一阵羞红:“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殿下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直到他发出微微的呼吸声,沁婉这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原本想替主子擦擦脸,谁知道他将头埋下去,又紧紧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后来沁婉也困了,索性就任他抱着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撒在床帐上,映出一片光斑。
沁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突然她感觉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衫被解了一大半,她顿时一愣,她怎么不记得睡觉的时候有这个解衣的习惯了?
正要准备下床,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这声音好熟悉。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冲进寝殿了。
“皇怎么是你?”
“哎哟公主殿下,奴婢说了,太子殿下今日不在宫里。”宋兆锦原本以为赵安是受了宋江珩的命令骗她的。
她这才冲了进来,没想到不仅没看见皇兄,还看见了那婢子躺在太子殿下的床上。
看她衣衫半解的样子,宋兆锦怎么会不知昨夜那贱婢和太子殿下发生了什么。
先前她以为皇兄只是喜欢她的美貌而已,可昨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知州城的书信,是江婉姚送来的。
信上交代了,这婢子如何勾引太子谋害她,让她失去了进宫的机会,原本她还想等江婉姚进宫来分沈姝芷的宠,没想到被这婢子坏了好事。
她当下忍住怒火,转身出了屋:“既然皇兄不在此处,那本公主便不多留了,等皇兄来了,你告知一声,说要搬去避暑山庄住一段时间。”
“是。”
沁婉坐在榻上看见宋兆锦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她感觉这个公主可能要对她不利。
若是日后相见,她必须要回避一二。
送走了兆锦公主,赵安要找沁婉说话,她刚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