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本殿下解蛊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沁婉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知道,即使她身子给了宋江珩,但她的身份依旧是那个卑贱的婢子。
宋江珩不再多言,收回目光,听闻外面传来动静,他正欲开口让沁婉离开。
沁婉抢先一步说话:“殿下,可以容奴婢穿衣吗?”
宋江珩一怔,然后神情复杂的转过身去,而后听见身后沙沙的穿衣声。
他又崩着神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宋江珩走后,沁婉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直骂他是坏蛋!
她现在全身都是痕迹,而宋江珩却是一脸清爽的样子!
她忍着身下的难受,起身穿好衣服,临走时看见床榻上那一大片斑驳的血迹,顿时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宋江珩看了一眼床榻上了血迹,眼里多了几分深沉,似乎想要说什么,确又停了下来,心里有总说不出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
江祈年这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祖宗十八代都是干净的还是在室之女的女子,还没走进屋就看见沁婉裹着个被褥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
裴绻的不断暗示下,他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心里有些懊恼,好不容易给殿下办件事儿,还没办好。
傍晚,宋江珩和裴绻几人在商量军事。
这次沁婉想要去伺候,结果宋江珩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去,包括沁婉!
不去正好,她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正好闲来无事,做些驱蚊的香包给大家分分,夏日将至,有了这些香包能免受多少蚊虫叮咬。
“殿下,这次是臣疏忽了,这才让二王子逃走了!”
提起这个,江祈年十分愧疚,若宋江珩在这里出了事,他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
宋江珩回过神来:“这不怪你,是敌人太过狡猾!”
裴绻附和道:“这个二王子真是奸诈阴险啊,臣觉得,既然阿月柔还在,不如把牢笼的消息放出去,诱敌深入。”
“殿下觉得如何?”
宋江珩神情恍惚,眼睛不住地看着前面屏风上的双鱼戏水。
月光刚好挥洒进来,透过屏风,宋江珩仿佛看到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前面晃动。
“殿下。”
裴绻的声音将宋江珩拉了回来。
宋江珩收回目光,一脸淡定道:“此事也未尝不可。”
一直聊到了深夜,裴绻二人才离去。
临走时,见宋江珩被咬破的嘴角,裴绻有一种直觉。
今日的殿下很是不同,感觉像被勾了魂似的。
看着江祈年一脸沉重,裴绻打趣道;“江弟,男人是不是有了露水姻缘以后,都会魂不守舍的?”
这话一听,江祈年便知道裴绻说的是谁。
他磕了磕嗓子,开口道:“若是心里有人,自然魂不守舍,若是没有,那也早就抛在脑后了。”
裴绻嘴角微微上扬,他果然是最懂太子殿下的。
听到这里,江祈年也有了几分好奇:“裴将军难道就没有思念家中妻儿的时候吗?”
提到这个,裴绻笑意减了一大半:“今日夜深了,江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罢,不过江祈年如何机会,便溜之大吉了。
江祈年:“”
夜里,宋江珩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起身走出房间散散步,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沁婉的窗前。
当然也不是无意的,只是沁婉的屋子刚刚好挨着宋江珩的房间。
月光如莹莹流水,挥洒进屋子,沁婉身着一件纯白色的抹胸连衣裙坐在窗前,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借着月光,沁婉聚精会神地秀着荷包。
偶尔一不留神便会不小心刺到手,给窗前的宋江珩看得一怔怔的。
这婢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竟在做刺绣,真是蠢!
不过,看样子是在绣荷包,回想往日宋江珩的衣衫都是这婢子缝的,看在她这荷包是做给自己的份上,宋江珩也不便说什么不是了。
沁婉缝了以后,眼睛有些酸涩,微风拂过,抬头望去窗扇有些晃动。
望着窗外的繁星,沁婉起身走过去,将窗子开得再大一些,谁知一动不知是撞到了什么,嘭嘭作响。
吓得沁婉连忙伸头出去看,突然一只小猫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飞快地跑过院子,跳上围墙到外面去了。
沁婉心想,要是自己是只猫儿多好,还可以跳出这四四方方的院儿。
不像现在,命在别人手中,容不得一丝半点的挣扎,她好像浮萍,若不牢牢抓住机会,便会随波逐流,越飘越远。
忽地,夜空的流星划破天际,将沁婉的思绪引了过去。
沁婉连忙十指交叉许愿:
“一愿,太子殿下平平安安。”
因为只有宋江珩平安无事,她才会安稳一些,因为她不想回到花楼了,她想借宋江珩往上爬,像花楼妈妈说的那样,做“能做自己主的人”。
宋江珩原本还因为刚才这蠢奴婢撞到他的事儿生气,可听见她在许愿祝福自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