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内臣听瀛姝这样说,长吁了一口气,此时他已顾不上会不会开罪太后殿的这位“大红人”了,才赶紧提议:“左副使,使团亲卫确实不能进入内廷,若左副使信得过卑职,不如将此罪徒交给内臣看押。”
瀛姝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为难杨内臣,淡淡说道一声“有劳”。
姚太后此时尚还心里没底,却已经候在了正殿,颇有些急躁的来回踱步,因见长公主气定神闲,她不满的蹙起了眉头,自己女儿是啥脾性,自己当然了如指掌,近段时间,眼看着女
儿行事作风和姜高帆越来越像了,太后就觉刺眼得很。
“那王氏女,一贯软硬不吃,就连你,可都在她手上吃过亏,光打发个宦官去,就能逼着她和轩氏奉召?”
“先礼后兵,她要是不来,再遣宫卫去拿人就是了。”姜里娜口气很是张狂:“上回是因皇后阻止,否则就那区区十个亲卫,哪里拦得住我带去的人。”
姜里娜似乎忘记了,皇后赶到前,她的脖子上已经被架了把长剑。
“真要是动手,恐怕对陛下的大计不利。”
“母后,你既然答应把事情交给我主办,就别再瞻前顾后了,如今东豫两个皇子已经平安回国,皇兄又根本没想着和东豫建交,又何必理会什么所谓的邦交礼节呢?王氏女不肯服软,倒正合我意,宝光殿的那些亲卫被我们的斩杀一尽,她的死活就全在我们掌握了,她骨头再硬,总不会愿意送死吧,又就算她愿意送死,难道轩氏也不想苟活了?”
姜里娜话音刚落,就有内侍进来通报。
姜里娜眉飞色舞:“看看,人不是奉召来了?”
人倒是来了,但太后派去的爪牙却被缚住了手臂,被杨内臣和另一个宦官押着进来的。
瀛姝根本不问太后因何召见,开门见山率先质问:“太后殿的这位内监,声称奉太后懿旨,出言不逊,被外臣反驳后,竟然要胁调动宫卫血洗宝光殿,虽犯大罪,不过外臣秉持着邦交礼节,自然不
会越俎代庖处罪北汉的奴宦,因此特意将此罪徒送交太后法办。”
姚太后怒火中烧,但此时她还牢记着已经将主办权交给了长公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姜里娜虽然刻意模仿着大尚臣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风范,奈何只勉强学了几分表象,实在难改骨子里头的狂妄暴躁的气性,当即便冷笑道:“姚大监确实是奉本宫令旨,太后要召见二使,本宫料定左副使不愿奉召,因此交待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瀛姝差点没被逗乐:“此宦见外使不先行礼,外臣尚且没有计较,只不过就太后是否有权召见外使一事,心平气和与之理论,此宦自知无理,哑口无言,旋即便发威胁之辞,外臣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此宦还真是有恃无恐,原来意图威杀我大豫使臣者,乃长公主,如此连太后都不能将长公主治罪了,外臣只好直接向陛下提出抗议。”
瀛姝原本就没有落座,此时行了一礼,就想扬长而去。
“我劝左副使莫要如此张狂,你既然已经来此,无本宫允许,休想活着走出去!”
杨内臣人是跟着来了,没想到一脚又踩进了火坑里,头皮顿时绷紧了,是暗暗祈求上苍——红桃、白李两个看着是足够机灵的,今日发现情形不对,应该会及时通报卫夫人吧?卫夫人虽然不敢直闯太后殿,但势必会立即禀报陛下吧?但愿陛下赶得及。
“太后
在上,难道还要袖手旁观,纵容长公主如此狂妄?!”瀛姝可不想包容太后作壁上观。
“我问左副使,是否先犯抗旨之罪?”姚太后原本也是个张狂的性情,眼下怒火还没消呢,听姜里娜发声威胁,心中只觉得痛快非常,当然是要做好女儿的后盾的。
“看来今日我若不听太后之令行事,确实就有丧命未央宫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左副使是个聪明人。”姜里娜眉飞色舞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本身没错,可今日瀛姝却决意不识时务。
“我知道太后及长公主都是怎么想的,以为我朝的右副使及使团令,贵为大豫的皇子,我朝陛下当然不会妄顾皇子的安危,可现在二位殿下已经归豫,只余殿君及我尚在北汉,二位以为,我朝陛下绝不会因为殿君及我两个臣子的生死安危,宣战北汉是么?”
“左副使果然是聪明人。”姜里娜高高抬着下巴:“其实呢,今日太后及本宫请二位来,本是关于议和之事要与二位议商,并非为了折辱尔等,可左副使自来张狂,不受敬酒受罚酒,本宫也只好迎合左副使的习惯,让殿君担惊受怕一场,本宫在此向殿君先表歉意。”
鼻孔朝天的表达歉意。
神元殿君也差点被逗笑了。
刚才姜里娜公然发出死亡威胁时,她其实丝毫不惧,倒并非因为不怕死,她是知道心宿君早有安排,还不仅有红桃、白李两
人通风报信,就连这座太后殿,也有姜泰安插在内的耳目——姜泰并非对太后心存提防,只不过在卫夫人的不懈努力之下,对太后的头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姚太后真是太容易被他人利用了,而且还是一把好刀,姜泰不敢掉以轻心,决定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