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汉的昆仑神降下了什么噩预,为何降下噩预,与大豫毫不相干,女公子定能驳得北汉王哑口无言。”
关于脂瑰的神奇之处,邬还当然也听说过,而且他还知道更多的史实。
济英宗一朝的张夫人,为夺后位,中伤陈皇后,济英宗因宠爱张夫人,偏听偏信,竟将陈皇后废位,而张氏又怂勇英宗,将按照大济礼法赐予陈皇后所生的端华公主的脂瑰收回,改赐予她所生的女儿端荣公主,端荣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原是英宗最小的庶女。
三个月后,长安突然发生地
动,张氏所住的寝殿塌毁,成为了那场地动中唯一塌毁的建筑,且张氏母女二人为房梁压死,除她二人之外,再无任何一人因地动伤亡。
英宗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决定将陈皇后复位,把脂瑰归还端华公主。
端华公主过世时,因为在位的灵帝尚未大婚,脂瑰暂时还无嫡公主继承,于是暂由太后保管,而灵帝宠爱傅母何氏,不顾太后及群臣反对,坚持立何氏为后,何氏恼恨反对她为皇后的朝廷重臣,唆使灵帝将多位重臣杖杀,非但闹发了一场血雨腥风,竟再唆使灵帝将脂瑰赐予她。
何氏倒是对脂瑰极其珍爱,带在脖子上,日日不离身。
十日而已,何氏暴毙。
灵帝后来也被当时的晋王轩瞐所废,晋王却并未登位称帝,召集群臣议商,共决改立贤主——当然还是轩氏皇族,灵帝的叔父轩炎登位,是为穆宗。
穆宗皇后只有三子,膝下无女,穆宗虽有庶女,却不敢有违祖法将脂瑰赐予庶女,脂瑰在太庙中被供奉了二十载,又才有了新的主人。
脂瑰择主,非承应天命者不可擅夺,否则必遭天谴,这被写入大济皇朝的国史,并非传说,可北赵、北汉等国,他们应该没有大济皇朝的史料,邬还觉得就算姜泰听说过脂瑰择主一事,也必不会相信。
无知者,心中无惧。
“殿君和左副使,现可身陷未央宫。”邬还担心脂瑰玉会被姜泰
强夺。
姜泰可是胆敢篡位的人,又连通灵塔都敢放火,他其实根本就不惧神灵降怒,天道谴责。
但白媖和玄媖仍然一点都不担心。
只要是女公子用心保存的物件,就没人能够窃夺,北汉王照样不能够。
——
这一天,卫夫人相邀瀛姝去逛明渠渐台,瀛姝回到宝光殿时已经傍晚,神元殿君因着通灵塔事件,为防万一,坚持在宝光殿“深居简出”,活动范围甚至已经局限于宝光殿的内苑了,这天天气又十分闷热,殿君难免觉得怏怏的不爽畅,她还想不通瀛姝为何明明对卫夫人心有提防,今日却乐意赴邀。
“沧池水入宫曰明渠,今日一观,确然清沏如苍色,虽在宫苑里,不能嬉水,可在渠榭里坐着,恍若置身于清波之间,是要比闷在宝光殿里畅快多了。”瀛姝笑着说起今日所见的景致。
殿君的两眼直把瀛姝看了好一阵儿:“你是故意引得我羡慕的吧?”
“卫夫人之前有心的那番话,原本是想争取咱们的亲近感,彻底对她打消提防,殿君又一贯富有同情心,按说来,卫夫人虽然是姜泰的妃嫔,生母是羌人,可她的外家,以及生父,都是因为太尊而亡,如今她也算是无依无靠,可殿君听了她的遭遇,却无动于衷。”瀛姝眨着眼:“今日卫夫人好意邀请殿君去明渠散心,观瞻穆宗帝所建的渐台,殿君为谨慎之故,婉拒她是应该的,只
我提出赴邀时,殿君的神色,就是犹豫着是否应该阻止我……”
“阿姝莫不是真相信卫夫人的话?”
“我信啊。”瀛姝连连点头,见凌尚宫剥出的鲜莲子,她半点不客气,把装着莲子的白瓷小碗拉近前,大剌剌地吃现成:“文太妃在姜泰身边安插棋子,当然得可控,棋子的出身就必须普通平凡,棋子要发挥作用,就不能为姜泰所厌恶,因此棋子还必须美貌智慧,还有一个条件是,无论棋子有多受姜泰的宠爱,都无望被扶正,不然棋子若生了要当王后的野心,可就不会再受文太妃的把控了。”
“卫夫人的父亲是汉人,的确无法夺得后位。”
“关于卫夫人的出身,未央宫里知情人不少,她的父亲是被处死,那时她已经是未央宫的宫人了,如果不听从文太妃的嘱令行事,就将被没为宫奴,沦落至生不如死的凄惨处境,姜泰当时自身都难保,是保不住她的。
而那时候,卫夫人的母亲和兄长还活着,她就算不惧死,也不能不顾家人。”
殿君点了点头:“关于她的身世和遭遇,就算她说的都是实话,可现在,自身难保的换成了文太妃,哪怕是太尊,对卫夫人也不算威胁了,卫夫人既然受宠,难道阿姝相信她真会背叛姜泰这座靠山不成?”
“卫夫人可没有说过她会背叛姜泰。”瀛姝笑咪咪地享受着清香可口的鲜莲子:“殿君不信她更
是应该的,她难以取信殿君,就只好在我身上用功夫了,总得给卫夫人个机会,她今日啊,跟我说了好些话。
她把通灵塔起火一事,断定为文太妃的阴谋,文太妃虽然不得自由了,未央宫里总还有文太妃的心腹,这些人当然不敢火烧通灵塔,也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