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地势高的地方,长相普通,后方不情愿跟了位棕发少女。
管家像一旁观者般,出现在不远处,伴随着他旁身的学生毒发身亡。
唐隐则满头问号。
“慎,不得不说,你的局很天才。”岑锋看向慎,平静地道。
“是么。”慎道,“来,说说,令我愉悦。”
他背后,浮英翻了个白眼,她扫了眼在场的几人,顿感无趣。
“与其说是局,不如说你每次都给了我们两条路,直到将我们逼死。”岑锋警惕地看了眼前方的浮英,道。
“第一次分叉是在周三上午,你暗中操控庞锌,想坑杀我与蓝。
若是成功,自然皆大欢喜,两个王忌的执忌者,其中一人还是微境,不知道阵法会多么恐怖。
若是失败,没关系,因为你留给了我们另一条路,也是一条你精心设计的路。”
慎面色如常,唐隐感觉很懂的样子,君南烛不知为何听得很认真。
蓝淼与岑锋对视一眼,和后者一样,他的脑海中,已大致理清了思路,因此对慎感到浓浓的忌惮。
“想来庞锌还有个作用,他带路时故意朝一处靠近——那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其中,感染者与失踪者相吻合的人数,确定了我的早有的疑问,失踪的学生确实是死于血脑虫。”
岑锋顿了顿,再次说道。
“不过后来,我无意间得到消息,那其实是别的地方被寄生的人,皆是无亲无友的单居宅男宅女,失踪也不会发现。
这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隐藏我们追踪学生的痕迹,至于他们怎么死的,应该就是你要培养的对象——
水影鬼。”
岑锋平静注视着慎。
“毕竟,学生可都被水影鬼吃了,若我发现失踪之人非血脑虫所为,可能会顺藤摸瓜怀疑到水影鬼。”
“确实如此。”出人意料的是,慎并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焚,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蠢笨。”
“哦,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岑锋冷声回复道,双眸很犀利。
“怕时间过长露出马脚,你很快布下了更深的局——哀悼会,以此阳谋,逼迫调查着母体的我们来。”
绿化带的蓝淼默默听着,目前岑锋的推测与他的别无二致。
唐隐则给自已老板点了个大大的赞。
“说起来挺悲哀的,哀悼会又是对别人的两条岔路,来的人,像现在这样,死伤大半,不来的人,反而逃过一劫。”
慎在保持沉默,管家朝这里微笑,岑锋注意到了,不过将其无视。
“以大众化的思维说,前者是来悼念死者的,是善的一方,而后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大多算是不善的一方。”
“要善的人死,要不善的人活。”
岑锋依旧平静注视着慎,“慎,这仅仅是你局中的一角,甚至是延伸的,很不重要的一角。”
“你这么夸我,我很难不骄傲。”慎神情依旧说着,后面的浮英默默后退,小嘴里小声吐着“卑鄙”等词。
慎,比她想象得坏多了,超级超级坏。
“你将我们的目标转移至血脑虫,为的就是这一刻,让我们杀了它,在你布下的哀悼会中,对么。”
岑锋再次说道,他揉了揉喉咙,将目光对准蓝淼。
后者眼角抽了抽,心领神会,动用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抽取空气中的水元素,将清水灌入他的嘴唇中。
见状,唐隐向蓝淼点了个大大的赞。
“我想想,慎,你这样做的目的还算好理解,血脑虫并非阵法的提升对象,而是五行阵的祭品。”
由于喝了水润喉,哪怕说了这么多话,岑锋的喉咙也没那么干了。
“那时,我们由血脑虫寄生的对象,是校长这个我们认为已死的祭品,推理出血脑虫本身,是你故意隐藏的阵法使用对象,从而前去杀它。”
其实,慎的这一步棋,属于他预判了蓝淼与岑锋的预判。
“结果,绕这么多圈,击杀母体时,谁能想到它竟真是祭品,相当于助了你们一臂之力,省了你们亲手击杀它的功夫。”
岑锋说着,他理顺这一切后,才能想到慎到底有多么可怕,强大无解的【忌】,加上这恐怖的脑力。
——简直令人心悸不已。
”不仅如此,你还能欣赏到我们那种错愕的神情,又对我们的信心造成了挫败,心思还真是缜密。”
浮英双手环抱腰间,她听后,又默默后退了几十步。
“可惜,你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没有什么我期待的表情。”慎说着,瞥了眼后方的管家,“真是遗憾。”
“在这里,又分化出了条岔路。”岑锋没理他,动了动刚才被寄生的手臂,【障】的剧痛还未完全消除。
单单是遗留的痛苦,就远超抽筋,可看岑锋的样子,就不像在承受痛苦的样子。
“这岔路专门为我而设,若我没有杀死血脑虫,反而被它寄生,你即可以选择此时的血脑虫,也可将血脑虫杀了祭阵,以提升水影鬼。”
岑锋猜测过,无论是慎,还是管家与白裳,三人有一个目的,或者说任务,但不清楚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