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一路兼程，马不停蹄的回到洛阳。直奔老丈人王斌那里去了。
“买到了，买到了！”到了王斌面前，他把意向书往王斌手里一递，兴奋的满脸通红。
“嗯？”王斌毕竟是官场老人儿了。定力还是有的。见牛二说不仅买来了发电机组，而且还是两套，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发电机组可是大凉帝国卡脖子的技术，不相信牛二就能轻易买了来。
等他看完意向书之后，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看懂了，这可不是什么引进设备。这是引狼入室。先不说这发电厂要大梁免费提供地皮盖，发电厂的工期和各项费用那都没有说清楚。另外，最关键的是，这两座电厂并不算是大梁自己的。而是人家大凉帝国的。发电厂什么时候供电，供多少电，是由大凉人说了算。
等他细问了牛二买设备的过程，不仅又困惑起来了。
按理说，自己的老乡陈长生没必要整这么复杂，直接一句不卖就完事儿了呗。
这到底是啥意思呢？
“你把这个意向书给冯斌冯大人看，如果他同意，就让他去工部那边批复。我不方便做决定。”王斌沉吟了半晌，对牛二说道。
这个意向书虽然设置了很多陷阱，明摆着要薅大梁国的羊毛，但洛阳工业需要发展，电这一块是绝对不能少的。
现在是冯斌主政洛阳，这个险，就看他愿不愿意冒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牛二见丈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是一脸狐疑。
不过，他还是把意向书递给了冯斌。
冯斌一看，牛二果然弄来了发电机组，而且还弄了两组，大喜过望。
“哎呀牛都尉，你这可是为咱们洛阳立了大功了啊！”冯斌握着牛二的手就是一顿夸赞。
他和王斌的想法不一样。
王斌是从国家大局考虑事情，而冯斌是为了他的利益集团考虑，有发电机，他的那些权贵股东也就有了财源，至于国家利益受不受损失，他考虑不着，也没法考虑。因为那些高层，他根本得罪不起。他只想着靠着这个政绩快速升迁，至于以后欠不欠钱，有没有损失，那是下一任的事情了。
就这样，两座电厂的引进项目在大梁国顺利获批。
为了感激牛二引来了外资，冯斌还特意请示上面，给牛二升了职。之前牛二是四品的骑都尉，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三品的官职。成了洛阳市主抓治安的郡尉。
这可就了不得了。因为根据大梁的吏治，郡尉和郡守是平级，互不管辖。也就是说，牛二独当一面，直接负责洛阳地区的整个防务和治安工作。相当于城防司令或者是军分区司令的职权。
当然，牛二能做到这么大的官，这其中和他老丈人王斌的面子有直接关系。
因为谁都知道，王斌是洛阳工业的缔造者，也是帝国工业的开创者，以后前途无量。
但王斌却并没有为女婿升官而高兴。
因为他详细询问了牛二出使的所有细节，其中尤其关注牛二在大凉帝国的所见所闻。
当他听到大凉的高速路修得又宽又直，新建的都城雄伟壮阔，比西京还要大几倍，那里的老百姓生活富庶，沿途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从工厂和作坊出来的，满载着货物的车辆时，心里不由越发焦灼。
他清楚，留给大梁朝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大凉帝国准备全面向大梁朝开展，大梁朝是抵挡不过这头钢铁巨兽的。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大凉帝国自身出问题上。
毕竟，大凉帝国建国时间太短了，短短十几年的功夫，陈长生就造就了一个版图足足比大梁帝国大三四百的国家，这样的国家，如果处理不好内部矛盾，是极其容易出问题的，甚至会出现分裂和割据现象。毕竟，大凉帝国是由各个文化地区拼凑而成。经济和文化发展极其不均衡。而陈长生又把都城迁到了距离大陆中心更远的蓟州。
王斌所希望的其实也是陈长生所担心的事情。
所以他才没有着急全力去攻打大梁国，而是在想办法夯实在已征服地区的统治基础。
其实，他之前也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比如在西王母国的时候，就把自己宣扬成天神下凡。在西域诸国，以及乌桓和大夏地区，他也根据当地的信仰，把自己化成无所不在的神灵，并显示诸多“神迹”。但文化植入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陈长生更重要的举措是发展地方经济，并依靠自己手下的五大集团军威慑那些地区。张恒的话，让他开始思索文化的重要性。
文化文化，就是文明的教化。
大凉疆域广阔，但一半的百姓还是来自大梁文化圈。而其他诸如匈奴，乌桓等游牧民族的文化又是另一种体系。再往西，那些大大小小的附庸国和安息等地，又深受希腊文化的影响。
所以，单靠造神运动恐怕不足以让疆域内各民族产生向心力。
能否创造出一种普世的哲学和价值观，让诸蛮夷部族心悦诚服，心生向往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此，陈长生在处理政务之余，也进入仓库里，去找与宗教相关的书籍。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一个网上书城居然把几卷毛选也归类于这类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