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驱灵使大人,你们再厉害,也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幸好在你们进来之后,蝶使的蝴蝶已经从街上飞过,不知道何时再会回来,我这里有一扇后门,你们从后门先走,等一会士兵就要来搜我的房子了。”
岚栖蹙眉。
可是即便他们暂时逃脱,随时会碰到莫琪蓝的蝴蝶,到时候依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老人见他露出一副自暴自弃的神色,宽慰道:“姑娘,你别太悲观,我倒是想到一个去处,好让你们暂时躲避一宿。”
岚栖问道:“什么地方?”
老人道:“福乐索的宫殿。”
岚栖不解道:“即使他死了,家中还有仆人管事在,我们进去不是自投罗网?”
老人冷笑:“自然不是他平时住的地方,他私吞我们上交的地税,私自建造了一栋宫殿,专门用于窝藏美人,在里面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怕不是把自己当作罗城的城主来对待了,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要打造一座宫殿,耗时又耗力。”岚栖有些奇怪:“内城的人难道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老人咬牙切齿地说:“我曾用音蛊向内城反应多次,却杳无音讯,恐怕他能如此耀武扬威,肯定有内城的大人在庇佑他,说不定就是驱灵使之一。”
话音刚落,便听到隔壁的士兵检查完毕开门的声音。
“没有时间了。”老人举起蜡烛:“跟我走。”
他按下一块木板,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里面出现一条幽深的通道,带着他们走过通道,映入眼前的是一堵上锁了的木门,老人掏出钥匙,解开锁链,将木门开出一条小小的细缝,木门对应的像是另外一条街道:“福乐索的宫殿离这里不远,一直朝着街道往前走,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就能看见白色的圆顶了,蝶使一户户地找人,应该不会想到你们会如此大胆,藏进福乐索的家中,你们进去躲个几日,等风头过去了,防卫一松懈,便可出城了。”
岚栖感激道:“谢谢。”
老人嗫嚅了一下嘴唇,还想说什么,便听到屋外士兵们凶恶的敲门声,便推了推他,自己往回走,消失在过道中,然后就听到士兵不耐烦的质问和老人轻声的解释。
除了排查的声音,街道依然极为宁静。
岚栖生怕转角遇上莫琪蓝,观察四周时极为谨慎,额头上分泌出一层细细的汗,走了两步发现郁宸还站在原地发呆,便扯了他一把:“走。”
“噢——”郁宸眨了眨眼睛,好像回过神似的,紧紧跟在岚栖身后。
刚走没两步,便不动声色地看向迷途。
迷途接收到自家城主的视线,轻轻咳嗽两声,小心翼翼道:“那个……”
岚栖疑惑地转头:“怎么?”
眼前的巫者虽和他们同路,实际岚栖并未把他纳入“自己人”的范畴内,于是同行时,说话也变得不太自然,下意识地遮掩,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既然迷途是跟着郁宸一起来焦土,又监视着郁宸,在巫冥城一定地位不低,岚栖不想给找麻烦,便没有说什么。
迷途揉了揉鼻子,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未来的城主夫人似乎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敌意,但又吃不准敌意从哪里来的,本来这种事不应该由他来说,可惜自家城主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表露出自己机警的一面,更不愿反驳这株古蔓藤草,偏要让他提醒,都用眼神瞅他好几眼了。
迫于压力,迷途不得不主动说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外城贫穷,又虫患四起,光靠克扣税是很难造出一座宫殿的,这个老头说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说不定在误导我们。”
岚栖顿了顿:“他误导我们,又什么好处?”
迷途瞥了郁宸一眼,见他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便道:“毕竟他是蛊城住民,说不定早已经被收买,为了取得信任才——”
“不会。”岚栖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在福乐索的潜意识里,看到老人的愤怒、无助和绝望,绝对不是假的,还有房间里,赠予匕首时的真诚欣慰放松,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为了害他们,想骗他们去宫殿,为什么还会多此一举,赠送镇店之宝?
若不是跟未来的城主夫人说话,迷途早就大剌剌地嘲讽道:“他既然有暗道带我们出去,直接让我们在外躲一阵不就得了,到时候士兵一走再回来,即便是莫琪蓝也想不到他们会出现在已经搜寻过的城民家中,何必大费周折去福乐索的宫殿?”
可惜他有了顾虑,反驳起来也束手束脚、唯唯诺诺地:“人心难防嘛……”
这个巫者不信任他做的决定。
无意间,岚栖瞥到郁宸的脸庞,发现他竟一脸赞同,心里一沉,有些失落地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郁宸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嗯……”
迷途唾弃他家城主的装模做样。
一副小媳妇似的犹犹豫豫的模样,不就是你怀疑那老头使诈硬逼我说的吗?
岚栖沉默。
郁宸也不相信他。
换做平时,他一定会解释,自己亲眼看见了老头对福乐索的仇恨,所以才没有怀疑。
但现在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