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熠睁开双眸。
面前站了个女子,很是眼熟。
他想起来是昨日在令家门口见到的,起身点头算作打招呼。
“令三小姐是来找令久安的?她已经被人带去见家主了。”
“不,我是来见你的。”
令久晞羞涩一笑,将荷包递过去。
雷霆熠微微拧眉,并不接:“三小姐这是?”
“我亲手绣的荷包,里头装了很多增长灵力的草药,贴身带着大有益处。”令久晞偷偷打量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呐,真精神。
她见过不少年轻修炼者,还有各大家族的公子,都不及眼前这位俊美。
昨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雷霆熠的脸。
雷霆熠的目光落在荷包上,声音又沉几分,漠然道:“男女有别,我与三小姐初次见面,实在不便收下荷包。”
“你,你误会了!”
令久晞有些着急,将荷包往他怀里一塞,解释:“我给你这个,是为了谢你教五妹妹锻体,让我们守住擂台,保下令家二十个名额,你对我们令家是有恩的,我这才……”
“你五妹妹能守住擂台,是她自己勤加修炼换来的结果,我只不过略微指点一二,当不起小姐这番说辞,带着你的荷包到处招摇也会给我惹来麻烦,三小姐还是拿回去吧!”
雷霆熠的语气可谓是生硬,捏着那荷包放在桌上,迅速抽回手撤开两步,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令久晞蓦然咬唇,泫然欲泣。
她是令家金尊玉贵的三小姐,那些青年才俊往往都殷勤对待她,从不敢怠慢分毫。
可是这个男人却如此不知好歹,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令久晞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正想拿起荷包跑开,忽然想到母亲交代的任务,脚步又硬生生停下了。
她将荷包收进怀里,勉强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公子不肯收,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公子是哪里人啊?你心甘情愿跟在五妹妹身边做护卫,家里人那边可曾打过招呼了?”
令久晞好奇地望着雷霆熠,自以为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试探之意。
不料雷霆熠只是轻飘飘地瞥她一眼,滴水不漏。
“有劳关心,在下孤身一人,并不需给任何人打招呼。”
“这样啊……”
“若是三小姐没事就请回吧,人多眼杂,你我孤男寡女已经待了半柱香时间,我不想被人看到议论。”
雷霆熠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这架势,就查直接赶人了。
令久晞气得差点失态,捏紧荷包一阵羞愤。
半柱香又如何?议论又如何?
和她这个三小姐扯上关系,难道是什么避之不及的丑事吗!
令久晞哼了一声:“故作清高,你一定会后悔这么对我的,你以为抱住我五妹妹的大腿就能活得自在吗?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个令家,谁才是真正的香饽饽!”
她气冲冲夺门而去,守在院门口的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等人走了,雷霆熠绷紧的神情才缓和几分。
他打开窗将脂粉味散尽,又将令久安的书摆放端正,这才跑腿下来继续打坐。
另一边,令久安已经被带到令家大堂。
岚夫人身着紫衣,眉目温婉,正轻轻为令长风捶背。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令久安环顾放满紫檀木桌椅的大堂,入眼一片陌生。
自原主被检测出没有灵根开始,就已经被令家丢在后山灵田附近了。
纵然是原主,都没见过令家大堂长什么样子。
偏偏所有人都以为,哪怕令家五小姐是个废物,也依旧被令家厚待,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议论她无用的声音也声势浩荡。
可实际上,原主娘早死爹不疼,受尽欺负,亲哥哥亲姐姐也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多可笑。
令久安下意识和原主共情,此时此刻,她便是那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见了为父,为何不行礼?”
令长风的声音响起。
令久安抬眸望向那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淡淡道:“从小在后山野惯了,不懂如何行礼。”
此话一出,座上的两人都顿了顿。
岚夫人不动声色地勾唇。
“你这么说,是在怪我苛待冷落你多年,不交给你令家的规矩了?”令长风不悦。
令久安摇摇头:“女儿不敢,家主有话请直说。”
“放肆!你竟然不唤我一句父亲?你要是这么不想在令家待着,就给我滚出去!别以为你守擂成功,就能在所有人面前嚣张了!”
令长风拍案而起,气的眉头紧紧皱着,满脸都是对这个女儿的不满意。
岚夫人赶忙抚了抚他的胸口:“不气不气,五小姐没规矩确实是我疏忽了,这些年我只盼着她自由自在的生活,未曾找人教授她礼仪规矩,都怪我。”
“怎能怪你?本就是她自己的错!既然不知规矩,来的时候为何不请教仆人怎样行礼?若是有心,她此刻根本挑不出错处来!你别帮她说话!”
令长风又是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