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很是害怕,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滚落,眼神哀求望着江飞凤,只希望江飞凤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放过她一马。 一旦江飞凤生气动手,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护得住她! 以江家几人对江飞凤的疼爱,知道她的算计,怕是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此刻,江逐月再也维持不住她往日里自以为是的聪明傲气了,她扑到江飞凤的脚边,焦急道,“姐姐,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是我残忍恶毒,但是,但是从头到尾也没想伤害姐姐啊……我只是,只是没有能力报复他们,对,我是没能力,所以我才只能求助姐姐……” “我知道,我耍这些手段都上不得台面,会叫你看不起,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今日之前,其实江逐月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日竟然会这般丢掉尊严跪在地上祈求别人。 可这个人是江飞凤啊! 江飞凤居高临下,冷冷地睥睨着她的苦苦哀求,眼底毫无波澜,只有讥讽,“江逐月,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讨人厌吗?” “就是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其实江飞凤很了解,今天是江逐月没有能耐,她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旦她真的有能力,怕是会做得更理直气壮的! 江逐月眼泪咕噜噜直往下滚,她不敢抬头看江飞凤,只是低下了头,默默哭泣。 她很是气恼,她都这样哀求了,为什么江飞凤却还不肯原谅她? 赵容朗和赵宛舒他们对她都这样不客气了,也看不上她,她自己不去寻他们出气,却只会找自己,不过是看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罢了! 想到这,她更是自怨自艾。 为什么她的出身这般的不好,既然要给她千金的身份,为何不干脆让她成为江阁老的亲闺女,反而是个被流放遣返的人家。 外头瞧着是风光,但真正走出去,却也没几个人肯真正搭理的。 世上为什么那么多的不平事都要叫她给遇见?她难道就天生苦命吗? 上天为何对她如此的不公平!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江逐月也没去检讨自己的错误,反而是把所有的错都怪给了旁人和上天! 江飞凤见她不答话,也是倍感无趣,她甚至觉得先前跟江逐月说过话都很是恶心,她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我平生还真是叫人结结实实骗了这么一回,你胆子也是算大的。” “你放心,你是我娘应承接入府中的人,虽然是个远方表亲,我也不会对你如何……”不等江逐月露出欣喜的表情,她继续补充道,“但也不会饶了你。” “来人啊,给我掌十个嘴巴子,把她拉出去。扯了她的外裳,谁也不准再搭理她了。” 这寺庙里人来人往的,男女香客都有,何况今日是上香的好日子,上山的马车都不知凡几,还有不少和尚,如今把人脱了衣裳丢出去,这简直就是在羞辱江逐月。 一旦叫外男看了身体,江逐月这辈子也算是毁了的。 江逐月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她没想到江飞凤竟然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她尖声道:“不不不,不能这样对我……那我宁愿去死……” 她如今能剩下的也就是清白的名声和这身干净的身体了……绝对不能叫人毁了。 江飞凤懒得理会她,在一旁招了招手,“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立刻就有丫鬟婆子上前,堵住了江逐月的嘴,然后就有婆子左右开弓,哐哐哐就是十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她的脸给打肿了。 随后,就是动作麻利地扯下她的外衣裳,把人丢到了院子里。 江逐月何曾这般狼狈过,她在梨花村时是被赵家人疼爱长大的,后来被接回江家,她娘更是只想着弥补她,什么都是最好的,情绪更是照顾到位。 她唯一吃过的瘪也就是顾夫人和赵宛舒跟前。 但饶是如此,也没此刻叫人脱了衣裳还耻辱的。 隔壁正屋安平公府的丫鬟婆子也见到了这一幕,都甚至震惊。 江逐月从院子里滚了一圈,捂着脸,缩在了回廊下木头柱子下,又害怕又耻辱的哭了起来。 这回,她是真的伤心的。 而这边,处置了江逐月后,江飞凤也是气得恼火不已,可能是太过生气,她胸口都感觉很疼,呼吸都不畅通了。 她烦躁地还砸碎了一套茶具,“混账东西,真是日日打雁,终究是让雁给啄了眼。明日我就让娘把她给我送走,最好是越远越好……” 说着,她更是难受了,捂着胸口坐了下来。 旁边的丫鬟连忙拿来了救心丸,服侍着江飞凤吃下。 江飞凤自小心口就有些小毛病,虽然没到理阳侯府的黎昭染那么严重,好歹是小心翼翼地活到大了,大夫也说只要好生将养着就能终老,却也得精细着养着,不能多思多虑多怒的。 眼下,江飞凤想起自己喜欢赵容朗,结果扭过头来,竟是一场空,她这心口一直吊着的一口气就有些散了。 她蹙着眉头,看向一旁的丫鬟,“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柳家的,她长得也没好,家世也不能跟我比,他凭什么就不能移情别恋?” 虽然前头她是说不喜陈世美,可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江飞凤却宁愿赵容朗是。 丫鬟不敢多言,垂下了头。 感情的事情哪里能随意以这些条件来定论呢? 江飞凤望着窗外的竹子,扭回头时,又看到先前丢在桌上的簪子,不知名的燥热火气从心口直往脑门窜,她脑神经突突地跳动,再听到外面江逐月嘤嘤嘤传来的哭声,她突然就抓过簪子,跳了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