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根本不管他们怎么想,她催促道,“江夫人,你到底动不动手啊!再耽搁,这天都得黑了,夜了可不好埋人!还耽搁人办差!你搞快点吧!” “办、办差?”江夫人愣了愣,“赵宛舒,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这是我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识相的赶紧滚蛋!” 赵宛舒拨弄了下手指,百无聊赖道,“江夫人,你好磨唧啊!我好说歹说,你都不听。那我没办法了!” “我问你,你今天是真的要赵容涛和赵清雪的命是吧?” 江夫人:“我江家供他们吃喝读书,他们恩将仇报,肖想我儿,害我儿,我要他们的命,难道还有错不成!” “嗯嗯!”赵宛舒点了点头,侧头对站在她身后,正拿着支小毛笔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的桑枝道,“桑枝,记下了没有?” 桑枝颔首。 江夫人这才注意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小侍女,她心里一凛,就冲上来要去夺桑枝手里的本子,“你们在做什么?” 桑枝连忙后退,赵宛舒抬手抓住了江夫人的胳膊,“江夫人你着什么急啊?你又没错,怕什么呢?我不过是怕府衙大人问起来的时候,可以事 无巨细的把事情呈现出来罢了。” “什么府衙大人?赵宛舒,你是非要跟我作对是吧?”江夫人心里有些慌,她立刻喊道,“来人,把她手里的纸笔都给我夺了。给我撕碎!” 立即就有几个婆子冲上来抢走了桑枝手里的本子撕得稀碎。 桑枝还没拿下了。 还有人对赵宛舒虎视眈眈望着,只等着江夫人下令。 赵宛舒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撕了便撕了呗!左右该记的都记在脑子里了。这些也没什么用的!” 她见江夫人目色凌然,她挑眉,“怎么,江夫人是打算把我一道拿下来摁着打死吗?我可是良民。” “按照本朝律法,家宅私设刑堂,私用刑罚打杀良民,按律当斩!” “江夫人便是身份尊贵,能逃过死刑,却也逃不过流放坐牢的罪名!我想想啊,到时候江明衡和江逐月就是罪妇之后,江明衡两代不得科举入仕,江逐月怕是也没什么好名声了。” “届时,也不知道江大人是不是又得娶新妇了!啧啧啧……” 她看向面色铁青的江夫人,摊开手,“怎么了?您方才不是挺想做点什么的吗?怎么,如今这人也不打杀了吗?赵清 雪不是沾污你儿子了吗?” “照我说,你若是心里不痛快,觉得赵清雪害了你儿,你就该报官啊!让官府抓了她去审判!也好过脏了您的手,这今后又是漫漫流放坐牢日,届时您怕是没现在这么好的运气,又能碰上大赦回归了吧!” 江夫人当然不想再过以前那些日子了。 她都不敢想自己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熬了十四年,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 若是再来一回,她怕是只能死在路上了! 而且,她舍不得一对儿女,她儿子聪慧懂事,女儿玲珑可爱,眼看着就能苦尽甘来,如何愿意再来一遭! 她冷冷地望着赵宛舒,“你是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您这什么话啊?我哪句话说了我想跟你作对啊?我前头都说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你偏不信,那我现在为了您好,跟你说两句实话,你又不乐意了!” “江夫人,你未免也太难伺候了吧!”赵宛舒无奈道。 神他妈为了她好!江夫人恨得咬牙,齿缝间都是血腥气。 赵宛舒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难怪她来了后,一直不说话,只说是看热闹! 恐怕她是为了一箭双雕! 这赵清雪早 期就是被赵宛舒怂恿来寻她的,拿着她女儿的罪证,以此要挟她。她不得以把两兄妹留下! 而今看来,她就是故意的。 赵清雪陷害她在先,她故意把人送到她跟前来恶心她,若是她今儿个打死了赵清雪,赵宛舒就完全可以收网! 拿着她杀良民的罪证去官府告发她! 届时,罪证确凿,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赵宛舒可真是好狠毒的一颗心! 竟是算得那么远! 她恨道:“赵宛舒,你早晚不得好死!” 赵宛掏了掏耳朵,浑然不在意,“您放心,我肯定比您活得长!您这样的若是能善始善终,那我肯定不会比您差的,不劳您费心了!” 江夫人胸口血气翻涌,喉间发甜,她生生咽下一口,指着地上的赵容涛兄妹道,“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若是再叫我见到你们,我定饶不了你们!” 她现下只能先放过赵清雪,待得后面再留手收拾! 她总是有手段对付他们这些小刁民的! 就跟当初对付赵宛舒一样,兵不血刃! 赵容涛连忙扶起了赵清雪,赵清雪屁股疼得很,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她是真没想到,江夫人竟还会放过她! “走什么走啊?”赵宛舒不解道,“江夫人,您儿子要了我这表姐的人,怎么,你们江家就这么把人给打发出去了?” “什么破烂货也配留在我们府中!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夫人怒道。 “嘿,你这话就好笑了!这事儿可一个巴掌可拍不响!这人是你们请进府的,也是跟你儿子有过一段的。怎么,如今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不认账了?”赵宛舒好笑道,“怎么,是当他们无权无势,就好欺负是不是?” “还是说您江府权势滔天,随随便便欺辱个良家姑娘,那就是简简单单的事儿了!” “那我可算是见识了!”她说着,转向一边的赵清雪,“赵清雪,明儿个你就去府衙击鼓鸣冤!” “就说江家欺人太甚,辱你清白在先,后又要你性命!就看府衙大人怎么判吧!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