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瞬间仿佛又重新注入了活力,就是面容都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是了,我可以报官!” 江夫人听着,面容都扭曲了,她只觉得胸口的闷气都快把她的肺挤炸了,她尖声怒道:“你敢,你们敢!” 赵清雪被她形似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便是想张口说些什么,此刻也被吓住了,余下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了。 江夫人又看向抬步要离开的赵宛舒,“站住,赵宛舒,你给我站住!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赵宛舒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向面容涨红,眼睛充血的江夫人,“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告诉你,你不准去报官!不然,今日你们谁都不能走出我江府半步!”江夫人警告道。 这就是真的要人性命的意思了! 赵宛舒闻言,扯了扯唇角,她看着江夫人半晌,才开口道,“江夫人,你从来都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江明衡是你心中看重的儿子,你需要他给你巩固地位,给你更好的未来,所以你维护他看重他!其他人在你看来,不过都是工具,不能得用,你就要毁了!” “你可以对旁人动手,却容不得旁人对你的半分算计反击!双标道你这地步,也是很了得的!” 她感慨了一句,便住了嘴。 江夫人狠狠地瞪着她,“赵宛舒,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任由你死了才是!也好过养你出来造孽!” 赵宛 舒:“别说得好似对我有多大的恩惠一般,你们江家换我在先,又因为苏家军善待婴孩,你们需要我的救济粮,这才留下我。” “不然,以你的性子,我怕是早就死了!所以这种话都别再说了,咱们都是明白人,说多了也没意思!” 江夫人恨道,“那阿衡呢?他可做过半分对不起的事儿?你今日竟帮着这个贱人算计他?你还是不是人?” “阿衡为你做了多少事,他为了你忤逆我,为了你罚他亲妹妹阿月去家庙清修?你是不是都瞎了眼,黑了心,你竟害他娶这么个混账下贱胚子!” “谁害谁了!”赵宛舒眸色一沉,冷冷地反驳道,“江夫人,这江府我住了不过一日,就被赶了出去。我连你们江家上下几个丫鬟婆子都不知道,我怎么闯进你们江家来害人?” “便是赵清雪,她也不过是借住两日,府中上下多的是捧高踩低的,有几个会替她办事?” “她如何摸进你们江大少爷的房中床上的,她又是如何避开府中众多仆从的,又是如何叫江明衡心甘情愿的!这桩桩件件,你心知肚明,却不肯动手去查半分!” “反而在这为难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看向瑟缩着脖子的赵清雪,冷冷道,“赵清雪,你跟她说,是谁替你扫平一切艰难的,又是谁替你出的主意?说!” 赵清雪耸着肩,垂着头,偷偷抬眼看了看江夫人。 江夫人也正在拿仇恨的眼神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赵清雪清楚,今日过后,江夫人定然是恨死她了,她如今也没什么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信赵宛舒了。 故而,她抿了抿唇,闭上眼,大声说了出口:“是阿月!” 这句话说出后,她就好似任督二脉都通了,就是紧绷的身体都松散了下来,她重复道,“是江逐月。她调离了江少爷的仆从,又让人送了汤水过去给江少爷……最后,等到一切都成了,她才喊我进去的……我,我只是……” 江夫人咬紧了牙关,齿缝间都是鲜血,她好似疯癫了一般,冲过去就抓住了赵清雪的脖颈,“你撒谎,你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你在撒谎骗我!” “阿月是正经的大小姐,如何会教你这个破烂货勾引我儿!我要杀了你这个贱货,你居然挑拨离间我儿女,其心可诛!!” 赵清雪被她掐得脖子生疼,她拼命拍打江夫人胳膊,“我没说慌,是真的……” 赵容涛也怕妹妹真被掐死了,也连忙上前来帮忙推开江夫人。 江夫人被推得跌倒在地,云鬓都散了,她踉跄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指着几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住,堵住了嘴,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都给我打死了!” 这次她谁都不怕了,她就要把这些混账家伙给打死了! 旁边的婆子们都涌上来要抓人。 赵清雪都快哭了,她急声 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阿月帮我的……” “打死她!” 现场一片混乱嘈杂,突然一道沉声喊住了这场闹剧。 “住手!” 赵宛舒愣了愣,扭身望去,就见面色苍白的江明衡慢慢地走了进来,这大冷天的,他穿着单薄的青竹袄子,显得他愈发身形笔直,寂寥冷冽。 赵宛舒抿了抿唇,突然心里那些怒火仿似都平息了些。 她垂下了眼。 她其实并没想过算计江明衡分毫! 江明衡的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到被仆从扶起来,衣裳凌乱的江夫人身上,他慢慢走了上来,躬身拱手作揖,声色清冷,“母亲,还请放过她们!” 江夫人理智回归了些许,她看着衣衫单薄的江明衡,连忙扑了上去,“阿衡,你怎么来了?这地方脏乱得很,待得母亲处置了她们,就什么事儿都会没有的!你放心……” “母亲!”江明衡唤住了她,他低着头,眼眶泛着红,但语气却很是平静,“这是儿子的错。与她们无关,放她们走吧!” “你说什么?这怎么就是你的错?分明是这个贱货,她贪慕虚荣,爬你的床,想要荣华富贵!”江夫人尖声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今日我定然要她的命,让她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