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河冷笑道:“亲兄弟?你也好意思讲这三个字?你在我家纵火,害我全家性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亲哥?” 赵四江扑过去,“三哥,这肯定是误会……你别报官,咱们有话好商量!” 马翠翠也反应过来,跟着一道恳求,但赵三河懒得搭理他们,让人把他们摁住抓起来,然后就等着赵氏宗族来人。 如今正是半夜好困觉的时刻,钱图一家家拍响门,把人都给喊醒。 赵六族老他们也是倍感恼怒,这好好的清梦都叫扰了,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匆匆赶了过来。 就是赵李氏和赵有根都被喊了过来,两人还一脸迷糊,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来了才明白过来。 赵三河也没瞒着,把赵四江半夜偷摸进来,在家里泼桐油点火的事情给说了。 “……若不是我们睡得警醒,这火刚烧起来的时候,倒座房就被吞了一间,恐怕早闹出命案来了!他还偷摸去正屋,那里头可只有我妻子孩子还歇着呢,也亏得我家下人瞧见了,不然怕是都得出大事!反正这回,我定然是不能姑息的,我要求送赵四江去见 官!” 赵三河不打算轻拿轻放,这件事必须给出个章程来。 不然有一就有二,必然要一次就治住了,以绝后患! “你个没良心,这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要送他去见官坐牢!你还是不是人!”赵李氏一听这个就不困了,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即拦着不让。 赵三河面色冷漠,“他都不做人了,我还得捉着他做人不成?这回,我家房子烧毁了三四间,差点家里人也出事,这桩桩件件的,绝对不能轻饶了!” “便是族里不应,那我也不能答应,逐我出族也罢,我都得要个交代出来!” 这已经涉及到了赵三河的底线了。 以往赵家怎么闹腾,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都开始谋财害命了,他如何还能作罢! 赵李氏指着他,目眦欲裂,“你——” “够了!”赵六族老满脸怒气,目光如钢刀刮着赵李氏,“这是我赵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说话!” 说着,他看向赵三河,“三河,别说气话,什么出族不是出族的,你就是咱们赵家的人!咱们赵氏定然给你做主的!” 赵三河:“多谢六叔公!” 赵六 族老咬着牙根,望着面色惴惴的赵四江,“赵四江,纵火害人,这件事证据确凿。你说说你,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一个姓氏下的兄弟族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大家都该相互帮衬。” “可是你倒好,就因为白日里的事,就做出戕害手足的恶事,你——你实在是令人不齿!” “咱们族里你可以平庸,可以懒惰,但却容不得这种害人的毒丈夫!这次,由我做主,送你去官府认罪!” 族里说出口的,跟赵三河的话可是既然不同的份量。 只要族里愿意阻拦说和,赵三河就不敢轻易地送他去见官,但若是连族里都不肯保他了,那跟除族也没什么分别了。 赵四江本来只是一腔恼怒愤恨,这才想这么一出毒计,一来偷到的钱能还债,二来也给赵三河一些教训,他本意其实没想过要害死人的。 但事情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目的一项没达到,反倒是如今被抓住了把柄,连族里都要送他见官坐牢。 一旦坐牢,族里为了避开污点,定然会除族的! 那他今后便是死了都不能入赵氏祖坟,得成为孤魂野鬼了! 这绝对不 是赵四江想要看到的结果。 赵四江能屈能伸惯了,他立刻扑到赵六族老跟前,“六叔公,六叔公,这事儿是误会,我真没想放火的。我,我就是来跟三哥说说话,说说我的困难,我绝对没存那样的心思,纵火的真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谁?”赵六族老冷冷道,“你身上的桐油味浓得尿骚都遮不住,你还狡辩什么!” “那是,那是……”赵四江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眼神闪烁的马翠翠,突然福至心灵,反手指着他媳妇,就激动道,“是她。是翠翠她放火的,不信你们看看她的手,可是浸满了桐油味儿。” “是她不忿三哥那么有钱,却那么抠门,特地带着我来,想要偷三哥家的钱的!真不是我,我最多只能算是从犯……” 马翠翠正想着怎么脱罪,却没想到赵四江竟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她愣了愣,心里有些发寒,“当家的,你,你说什么胡话?不是你……” “翠翠,我早就劝过你了,三哥为人仁厚善良,他绝对不会不管我们的。我们好好跟三哥说就好,你为什么非记恨三哥!如今闹成这样……这不是对不起三哥 吗!”赵四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只是赵四江再能推脱,在场的人可都不吃这一套。 赵三河直接道,“那就两个人一起送去官府,自有青天老爷做主!” 赵六族老也没意见,“嗯,天亮就送。” 至于他们夫妻两,就被捆起来,丢到一旁,等到天亮自有赵氏族人送去官府衙门。 赵李氏想要阻拦,可族里出面哪里轮得到她个外姓人折腾,她被几个赵氏族里的妇人摁住就给丢出去了。 赵有根全程很安静。 他很是懂得明哲保身,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又要被送衙门,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万事都听族里安排。 甚至,赵有根是恨着赵四江的。 赵四江以往好吃懒做就罢了,如今家里的祖屋都被抵出去了,他恨不得掐死了他才好,如何会帮忙! 在他看来,这混账就是赵李氏疼坏的,不然何至于胆大包天,不是去赌博就是去纵火害人呢! 反正除族也好,以后跟他们家没有关系,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