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则的确变了很多。 他一个人撑起了他的生意,整个人也多了稳重自持。 就是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难怪林玉珠觉得奇特。 就是赵宛舒也觉得赵容则跟以往截然不同,只是两个人经常待在一起,倒是没特别的感受。 林玉娆也颔首应道,“是啊,阿则表哥瞧着成熟了许多。姑姑这下可以放心了!” 以往林彩云最是放心不下的就是赵容则了,如今可不得安心了。 赵宛舒笑了笑,“就是外头跑得多了,人自然就定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回去吧!去屋里坐坐,等下就该开席面了。” 林玉娆也住了嘴,虽然是表亲,但到底是男女有别,她又是已经说亲的人,自然不好一直挂在嘴边说了。 倒是林玉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跟上。 赵宛舒的房间位置很是不错,屋里都是崭新的家居,桌上还搁着做了一半的针线篓子。 林玉娆见到桌上的针线,忍不住凑过来看,发现缝制的针脚虽然是粗浅的,但上头的绣花却是极好的,翻过来甚至是个双面绣。 她感觉很是出奇,忍不住举起来查看,“阿宛, 这是你绣的吗?这个绣面真好看啊!怎么做到的啊……” 她有些爱不释手。 赵宛舒:“这个……我就绣了外围一圈和一个字,余下的还真不是我绣的。” 这是她要做给萧承煜的荷包。 只是她还真不擅长针线活,这个也是个手上功夫,若是不勤加练习,很容易就丢了。 她能绣出字和荷包就很妥帖了,想绣出双面绣这种技艺高的东西,还真是有难度的。 本来她是不想在上面绣东西的,但荷包太空了,就有些太突兀。 刚巧桑枝擅长,她就拜托了桑枝先绣了面,自己再绣旁的。 林玉娆很好奇,“是哪位大家所绣啊?” 赵宛舒也没瞒着,“就方才你看到的,桑枝。” “竟这般年轻?”林玉娆很是惊讶。 要知道能达到针脚细密均整,然后还能做到绣出来的东西如此逼真,这绣工都得一二十年起步的,桑枝瞧着也就是及笄的年岁,怎么做到的! 赵宛舒:“她应该是自小就开始学了,罢了,不提这个了。回头你若是好奇,我让她跟你说说。眼下,你与我说说,你那布偶生意如何了?” 林玉娆跟着坐下,她腼腆道, “我跟我娘提了,我爹娘都挺支持我的。我就请了跟我一起做针线活,关系不错的小姐妹们,帮着一道做,我回头卖了钱,再给她们补。” “如今家里积累了一个月有余,已经差不多了。我想着回头赶集,就让我娘陪着我去卖!” 赵宛舒颔首,“你有章程就好。挺好的!” 林玉娆见她夸赞,不由开心地垂下了眸子,笑了起来:“有阿宛这话,我心里都感觉定了不少。” 赵宛舒被她弄得有些想笑,“你这话说得,仿佛我是什么定海神针!这凡事做事自己有了主意,自然而然就能安心,无论什么时候,可别把这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林玉娆年岁比她大,如今被她这般说,心里却并不是生气,她点了点头,“是,我记得这个道理的。” 这头林玉珠把屋子前前后后都跑了一圈,她也不认生,觑到后头的小药房,她有些惊讶:“这里怎么还有个药房啊!阿宛,你屋子里搁那么多药,睡觉的时候不熏得慌吗?味道怪怪的。” 林玉娆脸色有些僵,“阿珠,你说什么呢!” 林玉珠继续道:“阿宛,你真的会看病啊?居然还特地在家里 设药房。我瞧着跟那药铺里也不匡多让了啊!对了对了,你给我也瞅瞅吧,我最近总觉得困乏得很呢!” 说着,她就坐到桌边,撩起衣袖,伸出晧腕。 林玉娆拍了她一记,“阿珠,你戏弄谁呢你这是!阿宛是正经的大夫,可不是给你看这些小毛病的!再叫唤,我回头告诉奶奶!” 林玉珠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阿宛是大夫,我才这样儿说的啊!大家不是亲戚姐妹吗?还不让正经说话了啊!” “你那是正经……”林玉娆气得不行。 赵宛舒却是拦住了她,淡淡地觑了眼林玉珠,她还不晓得她这点小心思嘛! 只是今日是她弟弟的喜宴,她不想增添麻烦。 故而,她语调冷淡道,“我给你瞧瞧。” 说着,她就开始给林玉珠诊脉。 林玉珠双眸璀璨,“怎么样?” “脉走如弦,你是否经常经行腹痛?轻则痛引腰骶,腰酸背痛,倍感乏力,严重时,甚至冷汗淋漓,手足厥冷,甚至会恶心呕吐。” “你,你怎么知道?”林玉珠本来只是想试试赵宛舒,却没想到竟是被她说了个正着,霎时脸色微变,连忙收回了手 ,“你……” 林玉娆觑了她一眼,“说要看病的是你,如今倒是质问起来了。阿宛难道还能说谎不成?” 她看着赵宛舒,“阿宛,这是什么毛病?可有得治?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赵宛舒掀了掀眼皮,如实所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宫寒经痛之症!好生将养着,倒是无碍,若是不重视起来,长此以往,可能会对子嗣有碍。” 林玉珠蓦地就拍桌而起,“你,你胡说!你这是咒我生不出孩子吗?你,你就是再如何看不起我,也不该这么咒我啊!我,我这样,让我以后怎生嫁人?” 如今谁家愿意娶个不会生的姑娘? 她正值说亲好时候,若是这话传出去了,以后哪家媒婆还敢上门来? 说到最后,她眼眶都红了,目光狠狠地瞪着赵宛舒。 赵宛舒目色淡然,“是你让我说的,也是你让我看的。怎么如今还讳疾忌医,听不得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