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栀愕然地抬眼看她,“姐姐,连你也这么说吗?难道我爹这么做就是对的吗?我们就活该被这么蹉跎吗?他居然还要喊我们原谅他,让我们跟他回去!阿宛姐,那你能原谅奶奶吗?” 赵宛舒:“我并非这个意思。” “的确,二伯的做法却也有让人不悦的地方。这个大家都是有眼睛看着的。但是,这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做错了事,你大吼大叫地怨怼他,传出去是对你的名声不好。阿桃姐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赵二湖这个人吧,赵宛舒也不好评价他。 说他好,他对妻女受苦一事却视而不见。 说他不好,他对妻女却也是尽心尽力的。 只能说这是他性格导致的悲哀。 赵青栀全身张开的刺儿慢慢的收拢,她气呼呼道,“我不在乎。” “傻话。”赵宛舒摇了摇头,“人生在世,脸面名声总是要的。一个人有了这些,做什么事儿都会顺利很多。你能做到那么那种弃之如彼固然有你的潇洒,但你总得替你娘和姐妹着想的吧!” “若是这种话叫人听见了,旁人是会觉得你这个姑娘不孝不懂事,但更多的却觉得你娘和姐姐 不会教养你。阿栀,你要真的有不满,私下想想就成,若是嚷嚷出去,却是不明智的,知道吗?” “方才阿桃姐应该也不是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端着一颗忧心。” 赵宛舒也不会去管二房父女间的矛盾,她只是不想看到赵青栀太过冲动,毁了家里几个女眷的名声。 毕竟如今黄珍珠和离了,本来寡妇跟前就是非多,若是再有些不好的传言,难免在村里寸步难行。 不会有什么大冲突,但却会有些不中听的话。 赵青栀这个人呢,聪敏,却也冲动,加上年纪小,难免考虑不到这些。 所以,赵宛舒才会特地追出来说这些。 她不想让她们一家后面的路走得更艰难。 赵青栀愣了愣,垂下头许久,才抬起眼眸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赵宛舒这才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站了起来,“那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起来吧!回去了。” 她朝着她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赵青栀跟在她身后往回走,“阿宛姐,我以后也想成为你这么厉害的人。我能吗?” 赵宛舒怔忪了下,“我怎么就厉害了。阿栀现在还小, 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的。别丧气,好好努力就成!” “嗯!” …… 而这头,赵李氏灰溜溜回家后,赵大海等人就围了上来,他们早就伸长了脖子望,就希望能得些好消息。 “娘怎么样了?” 赵李氏在三房时不觉得,如今回来后就觉得腰背疼得厉害,她扶着腰痛吟道,“还能怎么样?我差点没一条命交代在那!” 赵四江捂着猪头脸道,“大哥,你是不是故意怂恿我去挨揍的?我说咋这么好的事儿,你都不去呢!敢情是让我去当这个出头鸟的。” 赵大海也没想到赵三河竟是这般的不顾情面,他皱眉打量着两人,“怎么会成这样,你们可有好好儿的说?” “还怎么好好说?不就那样吗?你瞧瞧我这脸,三哥可是没心疼力气,我身上的伤可更多。”赵四江恼怒道,“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嘴舌笨?既然如此,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现在满肚子都是火气。 赵大海被怼得也不大高兴,“四弟,我就是问一句情况,你满嘴叭叭叭的,用十句顶我。至于吗?” “老三固然跟咱们家断亲了,但到底还是一家人。这上门 说说话做做客,他何至于打你们!”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长得找打啊!”赵四江回嘴道,“你那么能,你咋不自己去做做客说说话啊!我告诉你,下次这种事儿可别喊我了。还有我的伤,你们可得给我请个大夫看看,疼死我了。” 以前赵四江是尊重赵大海,但现在看到以往最出息的大哥,竟然不如最没用的三哥,他心里也有了想法。 态度也不如以往庄重了。 赵李氏也不想再讲,她心里也有些怨赵大海,所以听到赵四江怼他,她也没吭声。 “我要回去躺着。冬梅,扶我回去!” 正说着,马翠翠就从外头窜进来,“娘,我来扶您。您可得仔细些啊!” 她边热情地扶着赵李氏回屋躺下,边嘴里不停道,“娘啊,我再给你倒点水。对了,你腰疼是吧?咱们是不是该再请个大夫的,不然您这腰伤加重可怎么得了啊!” 赵李氏也觉得有理,“得看看。等会你去给请,顺便给老四也看看,他身上都是伤。” “成成成,我们就知道您最心疼我们。”马翠翠自然无有不应,“我晚点给您做个蛋汤泡饭,养养身体。” 张冬梅在外头瞧见了,忍不住啐了句马屁精。 以往赵李氏没钱,马翠翠可没那么勤快,如今不过是想从赵李氏手里掏东西。 不过,她很快跟上了赵大海,见他面色不好,她忍不住道,“阿海,怎么办?瞧着老三他们是不想理我们了,咱们家再这样下去,粮食就要吃完了。我们手里头也没有钱,你的事儿也没了,我们可怎么活下去啊?” 赵大海沉着脸。 他心里也不好受,本来是村里人人敬仰的读书人,结果一朝就成了人人喊打,这落差也让他难受至极。 想起赵李氏的态度,他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再等两日,我看看娘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如今个个都收庄稼,咱家没个地,后头吃什么?总不能坐吃山空。” 地里的粮食被收割完毕后,黄珍珠等人也要搬离了。 住了快一个月,母女几个都比原来胖了一圈,黄珍珠产后的身体也养好了大半。 林彩云不大舍得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