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们只要咱们好生修养,然后用上好的祛疤药,定然是不会留疤的!” 素衣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是没底。 但她想着,江夫人那般疼江逐月,只要知道这些事,定然是会举家之力,好生给她寻更好的大夫,更好的药给她治脸的。 顿时,她话语就顺畅了许多,“夫人定然会帮您的。” 仿佛是这句话安抚住了江逐月,她眼眸一亮,喃喃道,“是啊,我娘不会看着我变成这样的……我要告诉我娘,我要让她知道,这些人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要治好脸,我以后可是要嫁入燕王府的,不能这样的……” 哪怕在此刻,她也没丢了她的志向。 她要嫁入燕北王府。 倒不如说,就是顾夫人的嚣张态度,让她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们敢动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够高。一旦她成了王府世子,未来的王妃,皇室宗亲,顾夫人也好,柳夫人也罢,如何敢这般毫不客气的对她? 她们也就是欺辱她身份低微罢了。 所以,她的脸更加不能有事,她一定要好起来! 仿若是突然注入了灵魂,她收起了歇斯底里的模样,手掌紧紧地攥 住了素衣的胳膊,“你去看看,大夫给我开了什么药。还有,给我上最好的伤药,无论多少钱都成,我的脸金贵,断然不能出事的!” “是是,”素衣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头皮发麻,连忙应了句,然后就匆匆退了出去。 她不敢想象,要是江逐月的脸真的断定毁容,或者是无法消疤了,她是不是就也要被处置了? 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讨好江逐月,让她能在江夫人即将到来的审判前,能看到她的努力! 江逐月这才缓缓躺回了原位,激荡的心情也稍稍安定了下来,她也不敢哭了。 毕竟,一哭脸颊就被烧得疼。 她想转移眼角余光看到赵清雪时,很是不高兴,她凶巴巴道,“你还站在这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因着脸颊疼,她也不敢如往常那般大小声,只能控制肌肉群的发力,轻轻地说话,倒是少了几分效果。 赵清雪眼珠子转了转,她装作关心她的模样,坐到床边,温柔地拿了手绢给她擦了擦汗,“当然不是,阿月,衡少爷去外头准备车马了,让我帮忙照顾你。” 注意到江逐月扭曲的神情,她忍不住好奇道,“阿月,这到底是怎 么回事?为什么你变成这样了,我们还得立刻走?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江逐月咬牙切齿,“还不是顾家和赵宛舒……不,就是赵宛舒那个混账东西引起的!” 她本来目的就是报复赵宛舒。 得知赵宛舒给顾家嫡出姑娘治那脏病,她当时心里就有了这个主意。 顾家看重闺女,若是赵宛舒泄露了病情,导致顾东篱名节有损,到时候定然不会放过她的。还有柳夫人…… 那她就如她娘所说那样儿,借力打力,借刀杀人了。 但哪里料到,顾家行动力竟是那么强,居然给查到她跟前了。 她明明听到前日顾家来寻赵宛舒麻烦,还暗暗窃喜,哪里想到,很快就轮到了她!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安安分分地顺着她想的去做,如何了吗? 还有江明衡,都他妈非得舔赵宛舒! 可她跟赵宛舒是不共戴天的仇怨! 想到今日就要被扫地出门,她气恼得牙齿都咯吱作响。 赵清雪听得云里雾里的,但看江逐月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而且听她的说法,罪魁祸首是赵宛舒。 她眯了眯眼,看她气成河豚,突然开口道 ,“阿宛是有些邪门的。自从她回来后,每回家里去寻她,总是败兴而归,爷奶也好,我爹娘也好,每每都叫她拿捏住了。” “而且,后来家里都被她搞得乱七八糟的,爷奶他们都被她搞怕了。” 江逐月闻言,眼眸徒然发亮,“是了,你上次就说过……赵宛舒——她被孤魂野鬼给占据了尸身!” ……… 江明衡安排妥当事宜回来后,江逐月已经处理好伤处。 她的脸不好包扎,只能戴上帷帽遮挡。 江明衡板着脸冷声道,“好了?那就起来吧!我方才已经跟柳先生辞行了,行李也已经运过去了。” 他辞行时,柳夫人没有出现,就是柳庆云的表情也很是复杂,没有往日里的热络。 他此行本来也欲要拜其为师。 可如今妹妹做下这样的事情,他还哪里有脸去求这些? 都快羞愧欲死了,哪里还有开口的勇气。 只想连夜离开。 江逐月见他态度如此,心里难受,她摇了摇头,安静如鸡。 江明衡心力俱疲,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情,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让素衣和赵清雪把人扶去马车。 离开柳府的时候,柳蕊没有出现来送人。 江逐月 虽然觉得意料之中,但又隐隐觉得气恼,她也是费了心力跟对方打交道的,如今看对方这般态度,心情也很是不愉快。 她回头看了看那门扉,冷冷道,“果然,柳家人都只会一张嘴。” 还说什么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结果真的遇到事,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她心灰意冷地放下车帘,攥紧了拳头。 素衣低眉顺眼坐在一旁,赵清雪的眼珠子却骨碌碌直转。 江明衡上了马车后,面色就很是冷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氛很是冷凝。 等到了落脚的客栈,江逐月被安排进了跨院,并不如在柳府的精致。 素衣去整理行囊,江逐月眼看江明衡要离开,她忍不住道:“哥哥是打算不理我了吗?” 江明衡脚步一顿,抿了抿薄唇,他还没来得说话,就听江逐月继续道,“我知道,我这次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