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面色彻底僵住了。 她咬了咬唇角,“怎么……” 她根本没想那么远,也根本没想那么多。 此刻被赵宛舒挑破,她心里是又急又气又绝望。 “那我怎么办?”赵清雪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揪住她的衣袖,“阿宛,你给我想想办法啊!当初不是你让我去江家的吗?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江夫人不痛快吗?我帮你,我都帮你!只要你能帮我嫁给衡少爷。” 赵宛舒扯了下衣袖,没扯回来,她也不着急,慢慢道,“我是让你去江家,可我没让你妄想江明衡啊!” “那你推我去江家做什么?我喜欢衡少爷啊!”赵清雪眼眶蓄泪。 赵宛舒淡淡道:“我助你去江家,的确别有用心。但我只是想让江大人知道,江夫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你能给江夫人添堵添麻烦,我自然更高兴。” “但你让我给撑腰,出主意嫁给江明衡,那你也太高看我了!赵清雪,我只能帮你进到江家,至于今后如何成功,那就得靠你自己!” “你也别说什么帮我对付江夫人的话,你不把我卖给江家,我都谢天谢地了!再多的我可不敢奢求!” 赵清雪这种人,跟江逐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们都是更在乎自己,更自私的人。 当可以利用人的时候,她们会口如沾蜜,一旦没了用处,自然是弃之如敝履的。 当初江逐月对待赵清雪如此,赵清雪对她也是如此。 “你当真这么无情?”赵清雪瞪圆了眼。 赵宛舒抬了抬下巴,觑着她,“无情?你以什么姿态说这个话?我帮你进了江家,给你铺了那么好的路,结果你呢,你带着江家人上门来胁迫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赵清雪抽了抽嘴角,“我那是因为江夫人威胁要送我去县衙……” “所以,你为了摘清自己,就能推我入火坑?” “你看我像是傻瓜吗?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赵清雪,世上不是只有你是聪明人的。”赵宛舒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也别打着我的旗号在柳府转悠了,不然,别怪我撕撸下你的这层伪善的皮子。” 赵清雪愣了愣,旋即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连忙捂住了手上的银镯。 赵宛舒退回原位,并不在意,只朝着她比了个 请的手势,“好走不送!” 赵清雪气得眼眶都红了,她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你,你真冷血绝情!” 这次她不敢在留,生怕赵宛舒去柳夫人跟前说三道四,然后把银镯给收回去。 赵宛舒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抬手拍上了门。 赵清雪在她这是根搅屎棍,在江家何尝不也是。 所以,她也愿意打起两份精神跟她周旋两下,只要她别踩着自己的底线就成。 还有,希望赵清雪能够放聪明些,在江夫人的手下能蹦跶久一些,如此也能给她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赵三河走出来,“阿宛,赵清雪来干什么?她欺负了你没有?” 刚才若不是腾不出手来,他立刻就得出来赶人。 “就是来聊家常的,我给打发了。她哪里欺负得了我呢?”赵宛舒转了个话题,“爹爹,收拾得如何了?” “也没什么特别要收拾的东西,就是归整了下。然后那个受伤的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方才是路程短,小心地能抬回来,可回家路程太远了。”赵三河愁道。 这养几个下人已经够难了,结果还病了,这下是活也不能干,还得贴 补着给治病! 哎,也就是赵宛舒非得买,换了其他人,赵三河第一个要打爆败家子的头! 赵宛舒想了想,“那就先把人留这治病吧!我还得耽搁几天,这几日里正好给她养养伤,届时也能走了。此事,我会与柳夫人提。” 既是住在人家府上,添了人自然得说的。 赵三河颔首,“那只能如此了。就是又要给柳先生他们添麻烦了,哎!这以后也不知该如何谢才好!” “这个我自有主意的,爹爹,您别操心了。”赵宛舒说着,回房间拿两个匣子过来,“您把这个带回去。” “这是什么?”赵三河好奇地打开,待得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瞳孔大睁,连忙又给合上了,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这、这……你咋弄来的?” 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精美的头面和那么多银票的! 赵宛舒:“顾家给的诊金!” “诊金?”赵三河不敢置信,“这,这得多少啊?” “一千多两吧,我还没细数。” “一千多……”赵三河声音尖细了一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才放低嗓门,惊愕道,“顾家怎么给这么 贵重的诊金?该不会是那顾家的病患特别棘手,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他也晓得大夫赚钱,但以往最多也就是秦九爷,得了两百两银子,还有零碎的谢礼。 那在庄户人家看来,已经是超大手笔了。 可这回顾家却给了这么个天文数字,由不得他不多想。 又想到以往看诊,基本不会耽搁待久,可此次赵宛舒却还要被扣留在柳府,他就慌了起来。 这肯定是病情很复杂,不然如何能如此舍得? “若是有麻烦,不然咱们不要钱了,不治了,你跟爹回去吧!” 赵宛舒哭笑不得,“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您就不信外人,也该信您女儿的医术吧!放心吧,我应付得过来。顾家的病情虽然棘手,但却也不是不能治。” “顾夫人这是谢我的救命之恩!那是官宦人家,顾夫人又出身豪奢世家,不缺这点银子的,既是给了,那咱们就拿着。” “再说了,我是柳夫人带过去的,她们是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