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赵宛舒喃喃道。 哪怕适应得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却适应不了这样的观念。 “人就像畜生一般,随意人挑拣……” 她转向萧承煜,见他面露疑惑,又苦涩一笑。 这样的话题,本来就不该提起。 萧承煜本身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受到的教育都是如此,他恐怕早已适应,她如何能奢求他感同身受。 再说了,她当时都认可了买人的决定,现在再说这些,不是先得很是矫情虚伪吗? 她敛了心思,拍了拍脸,“没事了,我就是……就是随口说说。好了,我们进去吧!我爹肯定等急了!” 说着,她起身要离开。 只是才动,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给握住。 她怔愣了下,扭头望去,“萧公子,你……” 萧承煜抬起眼眸,他不解道,“既是不愿意,那为什么不拒绝呢?” “啊?” 他一脸认真道,“若是你不高兴,那便不买人了。走吧,我与你爹说!” 说完,他就要拉着她回去。 赵宛舒没想到萧承煜竟是这般解读意思的,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下面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吵闹声。 两人顿住了 脚步。 “走,你跟我回去!你留在这做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谁准你回楼里的!” 楼下一个锦衣公子拉住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 但那姑娘拼命抗拒,可她的力气哪里能比拟过男人的力气,被拉着连连踉跄。 人牙行的伙计连忙开口劝着,可那位锦衣公子显然很是坚持,他一把推开伙计,就要攥着女子离开。 这样的桃色事件显然吸引了不少来人行买卖的人注意力,那姑娘不知说了句什么,蓦地使力咬了口那锦衣公子一口。 然后趁着对方松手的一瞬间,她徒然似是做了什么,整个人就萎靡在地。 楼下骤然爆发出了一句,“不好,闹出人命了啊!” 赵宛舒愣了愣,她顾不得跟萧承煜说话了,连忙拔腿就往楼下跑。 她从外围的人群里钻了进去,等挤到里面,就看到那年轻姑娘一头秀发铺散在地,鲜血从她喉咙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裳和地毯。 赵宛舒看到她喉咙口处扎着的簪子,才明白过来,方才这姑娘做的竟是拔簪自杀。 人行的伙计忍不住跺脚,“叶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十四是您夫人退回来的。叶夫 人还开口说了,若十四还与您回去,她就要把十四发卖去窑子里。” “您这不是让十四去死吗?” 那位叶公子显然也被这画面给吓住了,他脸色惨白,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嘴里断断续续吐不出一句话,随后他双眼一翻白,竟是直接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伤心的。 他带来的仆从连忙扶住了人,叫嚷着让伙计请大夫。 那伙计也是满脑子官司,这人行莫名其妙地折了个人进去,偏偏还不能得罪对方。 赵宛舒快步走过去,她蹲下了身体,抬手去探那十四姑娘脖颈间的脉动,身体微微前倾倾听她胸腔的颤动。 她突兀的动作引起了旁观者的好奇。 方才好多妇人小姐都被这一幕唬到,纷纷都退开走了,余下的大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 有人问:“你这姑娘做什么?这都插喉了,人肯定是没了的。你也不怕吗?” 那伙计扭头就看到赵宛舒正要扒十四的衣领,他连忙急道,“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您这是要作甚?这死人晦气,可不能沾染到您的身上的。您是楼里的客人吧,快上去吧,我这就安排人处理十 四。” 正说着一道黑影突然冲了过来,扑到十四的身上,哭喊道,“姐姐,你怎么样了?呜呜呜,您别丢下我走了啊!呜呜呜……” 伙计一个头两个大,他连忙招手喊人,“你们快来把这孩子拉开。还有,赶紧把这尸体搬走!别惊到客人人!” 立刻就有人上前来。 那小孩子扑到十四的身上不肯离开,鬼哭狼嚎都叫喊着。 赵宛舒皱了皱眉头,制止伙计的动作,“先别动她,她还没死!” 伙计惊讶地看着面色发紫的十四,“还没死?这都出了那么多血,她还插了喉咙……” 赵宛舒:“她还有气,有些缺氧,还有救的。你寻根竹管来!” “可……”伙计犹豫。 “我是大夫。”赵宛舒说道。“听我的。” 闻言,旁边叶公子的仆从慌忙道,“大夫,你给我家公子瞧瞧吧!我家公子都惊昏了,只要您救了我家公子,定有重酬!” 赵宛舒没有理会,只看向那伙计,“你快去啊!救人如救火!” 那孩子边挣扎边尖声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求您了!” 伙计还没动,萧承煜 已经挤进人群,递了根芦苇管过来,“这个可以吗?” 赵宛舒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不过她松了口气,颔首收下了。 她微微解开十四的领口,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吸了口气。 萧承煜:“可有我帮忙的?” 赵宛舒:“按住她的手脚,别让她乱动。我得把银簪拔出来!” 萧承煜依言而行。 赵宛舒按住银簪,动作麻利地拔掉,瞬间鲜血飙了出来,射到她脸上。 旁边围观的人见此,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赵宛舒却面不改色,她挤出淤血,手指摸索着,按住气管的位置,以尖锐的银簪去割皮肉。 那伙计头皮发麻,“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杀人吗? “插管吹气。”赵宛舒板着脸回道。 她把芦苇管插入其间,凑过去对着管子开始吹空气。 边吹气,她还双手交握,在对方的胸腔处进行按压急救。 她满脸鲜血,这样画面让人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