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倒是不想掺和这些,这显然是顾府分成两派,是府内的争斗。 她看了眼床上的顾东篱,面色瞧着已经比之前两日的好了许多,此时顾东篱也一脸麻木,毫无笑意。 显然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柳夫人皱了皱眉。 她有些尴尬,但因着柳府没有这些杂乱,所以她同情邹婵娟之余,也有些对顾牧的不满。 若不是顾牧得以纵容,一个如夫人何至于如此嚣张跋扈,当着外人的面就敢给当家主母下脸子的! 她开口提醒道,“顾大人,赵大夫来看诊的。” 赵宛舒回过来神来,她略略抬起眼眸来,淡淡道,“顾大人,顾夫人,我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才好给阿篱小姐复诊。” 邹婵娟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把她们清出去。听到没有?” 她对着赵宛舒是面色和煦的,但对着其他人可没有那好脸色。 那如夫人霎时就不满地扭身,哭哭啼啼地看向顾牧,“大人……” 邹婵娟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脸色又有些收敛。 顾牧也是恼怒的,他自来以为自家后宅是和睦的,此刻还有外人前来,她们就开始吵吵嚷嚷的。 他怒道,“哭什么哭?没 看到客人来了吗?如此没有规矩,夫人说话都没听见吗?还不滚出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顾牧如此回应,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只能压抑着难受,磕磕巴巴地应着。 倒是顾东媛有些不乐意,“爹,你怎能如此对我娘……” 话还不曾说完,就被如夫人给拉住,截断了话尾,“我这就走,阿媛你与我一道。咱们去佛堂给你姐姐祈福!” 这两个打头的一离开,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留下,鱼贯而出后,室内也就剩下顾牧夫妇和顾东君了。 邹婵娟殷勤地道:“赵大夫请坐,您这还需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我家阿篱这情况可是好了许多。”说到这里,她就显得很是高兴,“我听大夫的,给她用了五苓散,她这两日去厕频繁,这肚子很快就给消下来了。” 这才是刚才那些女人们过来看的主要原因。 大家都觉得这肯定是怀胎,府邸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哪成想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个个都不信,都过来想看看具体情况。 邹婵娟虽然刚才看着很是生气,可心里却是开心的。 她闺女若是清白身好名声,哪里轮得到府中 其他姑娘们冒头的份儿! 柳夫人嗔怪地道,“我早说了,只要阿宛答应说能治的,自是无须担心的。” “是是是是,多亏了赵大夫。”邹婵娟开怀道,她把赵宛舒请到床边,“来,您坐。” 顾牧本来就坐在床边,他朝着赵宛舒颔首,面色比之上次和善了许多,他起身让开位置,对着她道,“有劳赵大夫了。” 对待有才之士,他的态度就很是温和。 赵宛舒看了围着的几人,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没事。” 她受不了众人目光炯炯地锁着自己,便道,“请顾大人顾夫人你们且出去,我这还得给阿篱小姐下针,不方便留人观看。” 邹婵娟闻言,颔首答应,连忙就拉着丈夫儿子退到外间,一边安排仆从去准备吃食,一边和柳夫人絮絮叨叨。 屋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顾东篱却是深深松了口气,她羞涩地看了眼赵宛舒,“谢谢赵大夫。” 赵宛舒却知道她是谢她解围之功,她笑了笑,“阿篱小姐,把手拿出来,我给你切个脉。” 顾东篱连忙撩起了衣袖,露出了光洁白皙的手腕子。 赵宛舒边半眯着眼切脉,边打量着她道,“阿篱小姐 这两日睡眠如何?脸色瞧着比前些日子的好了许多。” 前两日顾东篱面色又白又蜡黄,瞧着就是有病在身,而今已经在褪黄气了。 她本就肤色白,如此一来,倒是显得她格外的容颜更加的精致了。 她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脸色,认真回道,“好了许多,再不曾辗转反侧,坐卧难眠了。这都是赵大夫的功劳,自四月初起,我都不曾好生安眠过了。” 赵宛舒笑了笑,又问了些吃喝和日常,顾东篱都一一回答了。 随后赵宛舒拿出了银针包,“阿篱小姐请把衣服解开,我再给你下一次针。” 顾东篱态度很是配合。 等到她给顾东篱施针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她起身要离开,顾东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赵大夫。” 赵宛舒不知道她何意,但还是态度温软地颔首示意,“嗯,阿篱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可与我细说。” 顾东篱抿了抿唇,她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小鹿大眼睛,轻轻道,“你下次可还能来看我?” 赵宛舒愣了愣神,她这副模样倒是让她想起柳蕊来了。 顾东篱怕她误会,补充道,“我,我觉得和赵大夫很是投 缘,若是我好了,以后跟赵大夫可能再来往?” 她就像是小心翼翼试探着新天地的小麋鹿,很是可爱。 赵宛舒被她这模样萌到了,她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的荣幸。阿篱小姐好生保重身体,待得身康体健,我们可以一道游街。” 她倒是不排斥和顾东篱接触当朋友。 顾东篱开心地咧唇笑,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敛了弧度,转成羞涩腼腆的笑容。 这个样子有点可爱。 赵宛舒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又与她说了两句闲话,这才出去。 她还以为顾牧等人应该离开,没想到外间里大家都在此坐着等候,顾牧手里还拿着本书在看,邹婵娟在屋内走来走去,眸子一直往室内的方向瞅。 顾东君见她这副焦灼的模样,连忙扶着她道,“娘,您别着急,且先坐着等吧!” “坐什么坐?我可不像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