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看到赵宛舒的那瞬间,就气得咬牙切齿,她瞪眸,“赵、宛、舒,你是非得跟我作对吗?” 眼看着她就能以软磨硬泡的方式把赵三河的态度给扭转了,结果她就回来冷嘲热讽。 江逐月如何能不生气! 她觉得赵宛舒就是她的克星! 赵宛舒冷冷淡淡地打量着她,“你走到我门前说我跟你作对?江逐月,你是脑壳有包吧?有病先去看看大夫,别跟个疯狗一样,到处逮着咬!” “你——!!”江逐月唇齿间都咬出血来,她反射性地看向赵三河,“爹,你看她——” 她的状还没告完,就看赵三河越过她,快步走到了赵宛舒身边,“阿宛,你出去了吗?累不累,饿不饿?今天太阳还是有点大,秋老虎烈得很呢,先回屋去吧!” 江逐月看得目眦欲裂,刚才赵三河对她那般,而今对着赵宛舒却像是条哈巴狗。 曾经这些关怀备至都是她的待遇,怎么现在就轮到赵宛舒那贱人了! 怎么人人都对这贱人刮目相待! 江逐月跺脚,“爹,你怎么这样?” 她开始喊爹喊得不情不愿的,现在倒是喊得贼顺溜。 “你不是问是谁欺负 我的吗?”她指着双手环胸,一副傲然模样的赵宛舒,“就是她!是她打的我,是她把我摁在地上擦破了我的脸,她还打我身上都是青的,我浑身都疼的!” 以前江逐月每回受了欺负,不管是谁家,赵三河总是会去给她寻回公道的。 所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这样告状。 可她却忘了,如今她已经不姓赵了。 赵三河皱了皱眉头,他见闺女不说话,心里有些心疼。 跟江逐月父女十几年,要说他不清楚江逐月的性格,那也是骗人的,她从小没少为了占大房便宜告黑状。 但以前她是自己闺女,自然哪哪儿都是好的,毕竟他就那么个闺女,加上他也不愿意让大房欺负闺女,自然是帮衬的。 而且,江逐月向来性格霸道,跟赵宛舒以往的胆怯也好,如今的谦逊也好,都是截然不同的性情。 看她竟是当着自己的面告状,他心里也不痛快,“阿宛从来不主动惹事,她打你骂你,那定然是你做错了事!” “什么?”江逐月不曾想他竟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她瞪圆了眼,“你说什么?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赵三河见到女儿,就想 起曾经阿宛受过的苦,现在再看江逐月不依不挠的模样,就觉得她面目可憎。 他不耐烦道,“我不是你爹了,你爹是江老爷。阿月,你若是真的还念着我曾经是你爹,你就不会离开后,都不曾回家看一眼的。” “阿宛当初在江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可但凡江家有需要的,她可曾推辞过?你娘病了也好,她去侍疾过,你祖母寿辰也好,她也不曾缺席,可你呢,你……” “那怎么能一样?她分明是想巴着我家占便宜。”江逐月几乎是脱口而出。 等说出口的瞬间,她才发现哪里说得不对,连忙闭了嘴。 而赵三河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阿宛念着情分与你家走动,在你们眼中却成了我们想攀附权贵是吗?呵呵呵,”他突然笑了起来,“所以,你有空与阿雪她们来往,却没空往咱家送一份信,就是怕我们巴着你们是吧?” “你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亏了你,是吗?” 江逐月虽然觉得他的话是对的,但她也知道此刻说这些话不好。 毕竟她这次是来求赵三河出面跟柳庆云夫妇谈她去留的问题,但她以 往在赵家肆意惯了,在赵三河他们面前向来口无遮拦多了,反正无论说什么,只要她撒撒娇,最后事情总是能揭过去的。 可如今赵三河的冷嘲,却让她感觉头皮发麻,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会失去什么,她极力挽尊,“不是,我……” “江逐月江大小姐,我赵三河指天发誓,我从不曾想过攀你们江家的权势,更不曾做对不起你江小姐的任何事。” “以往家中但凡好的,哪个不是紧着你来的,谁欺负你,哪回不是你几个哥哥替你嗷嗷出头的。” 说到这些,赵三河突然有些心酸,任谁付出了所有,却被人挑拣歧视,都不会好受。 赵宛舒拉住了他的胳膊,忍不住道,“爹……” 赵三河拍了拍她的手,转向懵逼的江逐月,“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但你不能说我们亏待了你,不然你就是丧了良心。” “这些年,我就当养了只白眼狼。从此以后,你也别叫我什么爹不爹的,我赵三河不配当你的爹。” “我只有一个闺女,就是阿宛。” 说完,他也懒得理会江逐月,拉着赵宛舒就要回院子。 赵宛舒随着他进屋前,笑眯眯地回眸,“ 你是想让我爹给你出面求情吧?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你的行囊,回你的江府当你的江大小姐吧!好走不送了!” 随后,她挥了挥手,反手把院门给合上了。 江逐月脸色难看至极。 她心底怒焰滔天,丝绢手帕撕拉一声,被她生生扯破。 “好好好,你们赵家,好样的!” “还想当我爹,就你这副衰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是给了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却不看自己配不配!” 她嘴里骂骂咧咧,心底却又气又委屈,眼眶不禁又红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 “小姐……”素衣从一旁的树后走出来,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来扶她,“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江逐月不愿让她看到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所以她刚才就躲得远远的,眼看到结束了,她才敢冒头。 她怕江逐月迁怒,又不能不出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