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外表受人怠慢的,她也不在意。 她转向邹婵娟,“夫人,那我先告辞了。三日后,我会再来。” 邹婵娟也倍感尴尬,见赵宛舒没生气,她急忙应道,“好好好。劳烦赵大夫了!” 赵宛舒:“不麻烦,医者仁心罢了。” 经过顾牧父子身边时,她隐有听到一声冷哼,她微微侧头,就看到顾牧目不斜视。 她皱了皱眉头,干脆快步离开了。 邹婵娟拉了拉柳夫人,“那我让丫鬟送送你们……” “不用,我认得路,你多陪陪阿篱,我先走了。”柳夫人也紧随其后。 等到人都走了,顾牧板着的脸就再也抑制不住,他狠狠地摔着衣袖道,“总是弄些乌烟瘴气的人回来,阿篱都是你给弄坏的。好好儿的姑娘家,折腾出这么一出,还不嫌丢人吗?还非得今天请这个,明天请那个的,你是嫌我的脸丢得还不够尽吗?” 邹婵娟闻言,眼眶就湿润了,“顾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阿篱怎么了?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刚才赵大夫都说了,她是得了病,绝对不是传的那样。阿篱是你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她是什么为 人吗?” 顾牧冷着脸,“你就是给外头这些人给坑骗了!” “爹,您别这么说娘!娘也是为了妹妹着想。”顾东君低声道。 邹婵娟:“什么坑骗?前头那些女医的确是我不长眼,但青娥是我的手帕交,这赵大夫是经过她亲自掌眼的。” “若不是我们关系好,她还不定会把赵大夫介绍给我。反正这次我是信的,你不准拦我!” “你,你——头发长见识短不说,你还冥顽不明了你!你是非得害死阿篱才罢休是不是!”顾牧指着她恼怒道,“前头好好儿的人,吃了那么几贴药,你瞧瞧人都成了什么模样?你要真为她着想,倒不必这么折磨她!” “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也轻松!” 邹婵娟愣了愣,她不敢置信地抬头,“顾牧你说什么?阿篱可是你的亲闺女,果然,你为了你的名声你的功绩,你连你的女儿都不要了你啊!顾牧,你没良心!” 说着,她就扑过去,捶打顾牧的胸口。 顾牧被她折腾得愈发着恼,他一把推开了她,“你闹什么闹!” 顾东君连忙抱住了他娘,才免得对方跌倒,他不赞同地看向顾牧,“爹, 您这是做什么?娘只是着急了。爹,您不是担心妹妹吗?你且先去看看妹妹吧!” 顾牧拂袖:“哼,我先去看看阿篱。” 顾东君又安抚邹婵娟,“娘,您别哭了。爹也不是有意了,最近事务繁忙,爹也是心烦意乱,您别与他置气。爹也是心疼妹妹的……” “他若是真心疼你妹妹,他就该找些好大夫来给你妹妹瞧。他就是个老古板,讲究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还不肯让男大夫给你妹妹瞧病。” “不然阿篱何至于被耽搁!我又何至于偷偷摸摸给你妹妹寻女医,熬坏了你妹妹的身子!”邹婵娟哭道。 “若不是你柳姨给我介绍赵大夫,你妹妹这命都要没了!” 顾东君愣了愣,“娘,那赵大夫……” 邹婵娟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唬你的吗?柳大儒的病可就是她治好的,若不是有这一遭,她哪里会把人送到我跟前来。” 顾东君倒是也听说柳庆云的病,这些年柳家一直在到处寻医,他有些惊讶,“竟是如此嘛!” 他是真看不出来赵宛舒竟能这般厉害,毕竟瞧着就是个窈窕之年的小丫头嘛! 跟他妹妹不过一般年岁而 已。 邹婵娟抹了把眼睛,“左右我是信的。你不许帮着你爹,这回定然要给你妹妹治好病。到时候,让我给赵大夫点长明灯我都愿意,哼,你爹是女儿多,不稀罕你妹妹一个。” 顾东君无奈,“娘,不是那样的……” 不过,虽然有邹婵娟这句话,但他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的。 只是,总不能看着妹妹病死,他还是愿意相信多点的。 而这头,赵宛舒出来前厅时,萧承煜已经饮了三盅茶水了,见到她出来,他起身道,“已经结束了吗?” 赵宛舒颔首,“我们走吧!” 说完,她也没有多留,快步出了顾府。 萧承煜怔愣了下,眸子微微一凝,眼看柳夫人匆匆出来,他也跨步跟上,“是出事了吗?” 柳夫人这回没有针对他,只是摇了摇头,“很顺利。只是有些小事罢了,晚些我与她就是。” 萧承煜点了点头。 等到回去的马车上,赵宛舒正细致地收好银针包,柳夫人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阿宛,你是生气了吗?” 赵宛舒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柳夫人解释道,“刚才顾牧顾大人不是故意 针对你的,他性格比较刻板,向来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回阿篱出事,他没让她以死谢罪,已经是看重她了。” “他呢,前头也是相信女儿的。只是后头情况越发糟糕,婵娟她就病急乱投医,导致阿篱……你也是看到了的。” “左右是一团糟。估计他也是看惯了庸医,所以方才才会不信你的,并非刻意,你别介意。” 赵宛舒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 “这也是能猜到的。顾夫人心疼女儿嘛,结果弄成那样,难免顾大人就有点惊弓之鸟了。毕竟,我的脸太嫩了,看起来可不像是大夫。”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眯眯道,“当初您不也是吗?” 柳夫人有些哭笑不得,“我,我当初也……罢了罢了,我当初错了,我是真没想到,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算是教我认识了人不可貌相五个字怎么写了!” 赵宛舒笑嘻嘻道,“那我不介意也脚教顾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