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想着那些听来的话语,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她咬着牙关,气冲冲地闯进了二房。 “青桃,你个孽障,你给我出来!” 黄珍珠正在绣小孩子衣裳,见到她进来,便站了起来,喊了声:“娘,您寻阿桃做什么?” 赵青桃刚回来,听到外头的响声,她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脸莫名地看着赵李氏,“奶奶,您寻我?” 赵李氏见到她,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货!若是今天没听到,我还真不知道,你胆子够肥啊!” “钱呢,拿来!” 赵青桃心口猛跳了两下,勉强压下惊慌,战战兢兢地回道:“奶奶,您在说什么?” 黄珍珠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娘,我家是真没钱了。之前家里剩下的钱都给阿桃治眼睛,还有湖哥看来花完了!” “呸。你们真当我老眼昏花啊,老二的腿是阿宛那妮子给看的,没花一分钱。这孽障的眼睛也是三房出的钱,轮也轮不到你们出这份钱。可你们倒好,还从我这讹走了九两银子!” “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那九两银子之前是赔到赵三河手里转达的 ,加上她试探过赵二湖,得知那钱是真的花掉了。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把这账记在二房头上了。 现在她更生气的是别的事情。 “江家派人来的那天,你是不是从那位手里拿到银钱了?”她老眼圆瞪,目光死死锁着赵青桃,“你休要瞒我,村里可是有人瞧见了的。你快把钱拿出来!” 赵青桃闻言,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瞳孔蓦地缩了缩,她舔了舔唇角,后退了一步,手指紧张地摩挲着衣角。 她语气尽量平静地回道,“奶奶,您在说什么?江家为什么要给我钱?她们又不欠我……” 这也是赵李氏想不通的地方。 便是江家要感谢,这钱也该是给她才对,怎么就落到二房头上去了! 这根本不合理。 但今天路上她们说得有理有据,还非说是赵清雪亲口说的,她虽然纳闷,但却也来试探试探。 现在看赵青桃这反应,还有这狡辩的态度,赵李氏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抬手就是一耳刮子过去,“是阿雪亲口跟村里人说的。你还想骗我!孽障,给你胆儿了啊!钱呢,拿出来!” 见赵青桃还没 动静,她也等不住,直接就推开了人,往隔开的小房间里冲进去,一顿乱七八糟的翻找。 赵青桃的后背撞到了墙上,冰凉冷硬的墙壁撞得她腰背都一阵火辣辣的疼,脑海里却嗡嗡作响。 竟然是赵清雪说的? 她什么时候说的? 她当时不是直接就跟江家那丛嬷嬷走了吗? 所以,她才鼓起勇气把这钱财瞒了下来,便是她娘和阿栀都不曾告诉。 可奶奶的态度转变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赵清雪回来了?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屋子里就传来了哭声。 赵青杏本来在安静地睡午觉,结果赵李氏跟土匪一样闯进去,为了翻找床铺,直接把她掀翻在地,她额头撞到了地面,肿了个小红包,现在哭唧唧地跑出来。 看到赵青桃靠在门口,她扑过去就嘤嘤哭泣。 “姐姐,我头疼……” 赵青桃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了两下,眼角余光看着里面因为找不到银子而逐渐暴躁的赵李氏。 “奶奶,我不知道阿雪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我真的没有。” 她本来是想留下五两银子在身上家用的,但因不清楚田价,她几乎是把 所有的钱都给赵三河了。 此时,她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决断。 赵李氏是把床板都给掀翻了,床下都一寸寸找过。 结果除了两个老鼠洞还真是一贫如洗,毛都没见到。 但她就是不信! 她的目光落在赵青桃身上,脸色变了变,“你是不是藏在身上了?快给我拿出来。” 她边说边强硬地去撕扯她的衣服。 赵青桃还没真料到赵李氏竟是会如此,她吓得想后退,但背后就是墙壁了,根本就是逃无所逃。 赵李氏力气极大,边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边扯她身上单薄的衣裳,“钱呢?吐出来!” 赵青杏被吓得哇哇大哭。 黄珍珠也有些懵逼,她本以为赵李氏闹过一场就罢了,所以她也没吭声,她肚子就要生了,也不能来添乱,结果对方却还对女儿动起手来了。 她急了,“娘,您别打了。我家所有的钱都在这了,只有这十几个铜板了,您放过阿桃吧!她真没有钱!” 说着,她把家里所有的银钱都拿了出来,铜板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 赵李氏可看不上这点钱,她撕拉一下扯下赵青桃的衣袖,露出了她白 皙的胳膊,却也找到了她衣服里的暗袋,从里面掏出了两个银角子。 她眼眸亮了亮,抬手就给了赵青桃一嘴巴子,“小孽障,还骗我说没有钱,这不是钱是什么?” “你大伯四叔都病成那样,家里都请不起大夫,买不起药了。你们倒是好,还把钱揣兜里,满肚子花花肠子地贱种,这世上天天死人,咋不死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去!” “还有呢?拿出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本来没找到钱,赵李氏也不大信流言了,只是心里积着今天在当铺受地气,想寻二房发泄下,却没想到还真有意外之喜。 这下她是笃定了二房定然是存了大笔钱的。 说不定流言都是真的。 赵青桃到底是个姑娘家,哪里比得过常年干活的赵李氏,几乎是被摁着单方面挨打,额头都撞破流血了,还是不妨被她抢走了钱,她心里暗暗叫着糟糕。 她虽然把钱都给了三叔,但还是留了几个银角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