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热闹跟赵有根几人的萧瑟倒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福自然注意到赵有根他们的目光,他冷哼了一声,拿出了地契和田契来,“阿河,这是你爹,我石头哥之前攒下来的家底。” “前头被那败家娘们卖掉了两亩,这里还有四亩地,还有那间屋子,你都且收好!” “这些都是你该的,等会让村长帮着把上头名字改成你的。” “以后若是有那不识相的,你尽管告诉叔,叔定然不让他们欺辱了你!” 说着,他还朝着他们龇了龇牙。 赵大海被那雪白的牙气得咬紧了牙关。 赵三河推拒,“叔,这个我用不着的。我家现在有房住,用不着那间屋子,不如留给叔几个吧!” “还有这田契什么的,我早听说过,我爹是由叔的爹娘养大的。他能有这些家底,都是你们帮衬的,这些我不能要。” “拿着,你客气什么!”赵福直接塞到他手里,“我们不缺屋子住!” 赵福几个兄弟的关系都顶好的,加上他们日子过得不错,家里都是有房子住的,哪里会要哪两间泥巴屋。 赵三河:“您的意思,让我自己处置吗?” “当然 ,这都是你的!”赵福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问。 赵三河和赵宛舒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走到赵六族老和苗正阳跟前,说道:“六叔公,村长,族里也好,村里也好,今天出面细查,才让我爹免受欺瞒,死而瞑目。” “我这个为人子的,也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但我和我爹都是很感激的,这里四亩地,我想一分为二,捐给族里和村里,为大家尽一份心力。” “还有那屋子,我们也想捐给村里,让村里能够帮助更多的孤寡幼童。” 两人俱是一愣。 虽然这些看着不多,可这些便是不要换成钱,那也是好几十两。 赵三河居然说要捐掉? 这可是别人盼不来的财物啊! 赵六族老一愣,“阿,阿河,你说的可是真的?” 苗正阳:“阿河,你有这份心意都不错了。你家为村里做得够多了,哪里还能要你们这些?你家就几亩薄田,也堪堪吃个饱。” “有了这几亩地,以后你家日子也能更宽裕些。”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们家现在在做生意,但咱们乡下人,还是不能丢了本的!这做生意时好时坏的,到底是不如地实在 ,你且自己留着。”赵六族老也连忙劝道。“赵福也劝劝他!” 他们也没出什么力,刚才还想劝赵福别给赵石出头,他们哪里有老脸再收! 赵福怔住,半晌,他慢慢道,“这都是阿河的东西,他自有主张。” 赵三族老却很厚脸皮,抢过赵三河手里的田契,“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 赵六族老:“赵老三,住手!” 赵三河却不恼:“那族里是不是该把最后的问题给解决?给我爹把恶气出了?” “什么问题?”众人一愣。 不是都解决了吗? 赵三河过继,赵福也不追究了啊! 这不是没事了嘛! 赵三河慢条斯理地细数:“花氏怎么处置?还有花氏和赵大海所生的赵芳?虽然是出嫁女,但这血脉归属如何界定?总得整理清楚,以后大家才好相处。” “还有,赵大海欺辱我爹多年,难道就因为我过继,就把他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吗?” “族里不该给予惩戒,以儆效尤吗?” “赵三河,你想干什么?”赵大海被他说得眼皮子直跳,立刻大声吼道。 赵三河懒懒地斜睨了他一眼,痞痞地笑道,“不是有句老 话嘛,怎么说来着?哦,是了,君辱臣死,父辱子亡。” “我这是给我爹讨公道出气啊!” 没了这层关系,赵大海就不是一回事了。 “你——”赵大海气结。 赵福拍掌叫好,“好好,好血性!不愧是我赵家之后,就该如此。” “没错,族老们,这花氏我们肯定不能留。她给我石头哥戴了多年绿帽,我们不要她的命就是善待了。” “请族里出休书一封,让她跪归家!” 赵六族老和赵三族老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两亩田契。 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就是赵三族老都没再推脱使绊子,纷纷点头称是。 立刻就有人给写好休书,赵氏族老们纷纷签名按手印。 花寡妇瑟瑟发抖地拿着休书,悔恨如潮水把她淹没,她哭喊地扑过去想抱住赵三河的腿。 “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可以不当你的继母,只求能有个容身之所,我要是走,肯定是要没命的!” “你不是那屋子都捐出去吗?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我一命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赵福恼火地踹开她,“干什么干什么?逼迫个孩子,还要不要脸? 还继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呜呜呜!那我一根绳子吊死在你们赵氏祠堂一了百了,左右我没地方去,我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花寡妇哭嚎。 众人大概也看出花寡妇是真的没有去处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被休弃了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不少妇人也面色戚戚然。 赵三河皱紧眉头。 赵宛舒低头看着撒泼打滚,语气天真道,“怎么会没地方去?你不是给赵大伯生了女儿吗?那他不就是你孩子的爹,你的相公了吗?” 说着,她不解地看向赵三河,“爹,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赵三河嘴角抽了抽,眼眸却突然晶亮。 他摸了摸她的头,“阿宛说得对。你别在我跟前寻死觅活了,有这功夫不如找赵大海!他家屋子大,不缺吃喝住的地方。” 赵福也是一喜,“妙啊,那阿芳也是赵大海的种,也该认祖归宗。以后有事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