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一路带风,快步往廖家走去。 赵青桃本来是不肯的,她觉得这件事是自己自作多情,若是再去质问,难免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赵宛舒只问了一句,“那你甘心吗?你想问问他吗?” 赵青桃哑然。 当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问问,若是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对三叔家的恩情吗? 若是如此,他为何只给她家送柴火,而不是赵家和三叔家都送呢? 她是想问个底朝天的,可她不敢啊! 赵宛舒也看出她的心思,“所以,我去给你问。” “阿桃姐,二伯娘的话是有她的道理的。但同样的,你也有自己的想法。这次问明白,以后如何行事,心里你也有底。” 她看出来赵青桃心里可能是喜欢这廖闻平的,凡事争取过,那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她是最不喜欢误解的。 所以,要什么,想什么,那就畅畅快快地说出来。 最后,赵青桃没有拦着她,趁着天色早,她打了半捆柴火回家去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是不能由赵宛舒一个人来问个大男人的,但她答应了赵青桃不与别人提。 廖家是很穷的,那屋舍还是土房 ,比她们家住的那个还不如,只有三间正屋,外加外面搭着的屋棚做灶房,院子也没扎篱笆,旁边的菜地种了些菜,倒是锄草锄得很是不错,长势很好。 近来房子建好后,廖闻平也没别的活计了,正在院子里劈柴,屋檐下坐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边把柴火堆起来,一边和他说话,忙得不亦乐乎。 赵宛舒过来时,廖闻平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站了起来,搓了搓手,局促道,“阿宛姑娘,你怎么来了?黑娃,去给阿宛姑娘倒碗水!” 黑娃本来正歪着头打量赵宛舒,闻言正拔腿要去,却被赵宛舒给喊住。 “黑娃,不用了,我就是有事过来和你爹说句话。喏,这是给你的,上回你还去我家送过葛根是不是?谢谢你!”赵宛舒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递了两块糕点。 前阵子天热,黑娃长了痱子,赵三河就跟廖闻平说了句用荆芥去痱子的事情。后来廖闻平上山寻到了葛根,听说赵宛舒喜欢这个,就让黑娃送来谢谢他家。 黑娃得了糕点,很是高兴,高高兴兴地道谢喊人,“我能和我奶奶一起吃吗?” “东西是你的,你想给谁都成!” 黑娃就举着糕点开心地 跑进来屋子,廖闻平紧张地道:“谢谢您,阿宛姑娘其实不必给糕点的,黑娃他,他不懂事,您别介意……” “黑娃挺好的一个孩子,这糕点家里还有,就给孩子甜甜嘴!”赵宛舒看了看屋子。 “谢谢您,这,这您坐!”廖闻平说着就要去搬凳子,他家还没几个不缺个少腿的凳子,寻了半天都没寻到个正常的,正在焦急时,就听赵宛舒开口。 “不用,我就是来跟您说两句,说完我家里还有事得走了。” 廖闻平闻言忙道,“您说。” 赵宛舒四处打量了下屋子,“近来你娘好些了吗?家里如何?” 她方才瞧了瞧,廖家这屋子虽然破旧,但却打扫得挺干净的,这家里家外一把抓,还得照顾一老一小,廖闻平也是挺不容易的。 廖闻平喜道,“上次听了您的话,给我娘买的药,现在已经不夜里咳嗽了,我娘还说让我务必跟您道谢的。托了您家的福,最近家里过得都挺好的!” 要不是赵家三房建房子,给的工钱足,甚至还免费给他孩子看了病,又给他娘开方子,恐怕他这点钱都得填进去还不够。 所以,他对赵家三房那都是满怀感激的。 赵宛舒笑 了笑,“好就成,谢就不必了,都是村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举手之劳费不着绕一大个圈子感谢的。” 廖闻平愣了愣,旋即像是反应过来赵宛舒话里的意思,垂下了头,“阿,阿宛姑娘……” 村里人都叫赵宛舒的名字,倒是廖闻平总是爱跟个敬称。 赵宛舒之前没觉得如何,现在倒是有些明白,她仔细打量了下廖闻平,平心而论,廖闻平长得是周正的,不能跟萧承煜那些人比,但跟村里比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难怪,他家那么穷困,黑娃她娘非闹得要嫁。 就是现在脸上有着生活压迫下的疲倦,但眼睛却还是亮的。 赵宛舒淡淡道,“你想必心里也有数,我这次来为了我阿桃姐。” “我呢,没亲姐姐,阿桃姐就跟同胞亲姐是一样的。” “你想感激我家,我们也是心领了,当初做那些也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所以,我家拒了你送的东西,也没别的意思。” “你救了我阿桃姐,我们也是高兴感激的。只是,一个大男人总是往个姑娘家送柴火,好说不好听的。” “你是个鳏夫无所谓,但我阿桃姐却还是要找人家的,姑娘家名声金贵 ,你也是知道的!” 廖闻平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蠕动了下嘴角,“是……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赵宛舒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按理说这样的话不该我来说,但现在这事儿也不好太多人晓得,所以我来跑一趟,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那意思?” 说着,她把赵青桃的态度表明了,“你就说,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若是有,你托人上门与我二伯娘说合说合就是。” 村里正经上门说合,若是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不会有太多人晓得,便是知道那都是自然说亲,也落不到人话柄子! 廖闻平抿了抿唇,黝黑的脸满是歉疚,“我,我多谢阿桃姑娘厚爱,只是,我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好拖累人的。阿桃姑娘年轻又勤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