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路哭哭啼啼的赵荣禄到家后,马翠翠马上扒拉下他的裤子检查伤处,看到那红肿的屁股,就心疼得慌。 她咬牙切齿道,“赵容则这个混账东西,狠心的狗崽子,居然下这种毒手!” “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就要遭这个罪过啊!” 赵李氏也是又心疼又愤怒,满嘴都是对赵容则的怨言,“那孽障改天看不剁了他的手!奶奶的乖孙,你可别哭了,嗓子都嚎哑了……” 赵容涛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响动,其中还有哭声,他估摸着自己的计策是凑效了,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果然三叔便是再混不吝,对上奶奶这亲娘,他还是得放下姿态的! 他本来是想在屋里等着赵李氏来送钱的,但赵荣禄的哭声尖锐得很,让他也无心看下去书了,只能整理了下身上的长衫,走了出来,皱眉道,“阿禄这是怎么了?” “若是实在是严重,就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马翠翠回神,连忙应和道,“对,是该请个大夫的,这屁股上的伤得买瓶伤药回来揉揉,不然明儿个换成淤紫,怕是睡觉都谁不舒坦了。” “还有阿禄头上的伤……”看着伤痕累累的赵荣禄,马翠翠 眼泪就滚滚流,“天杀的三房!丧天良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赵李氏本来也愤怒不已,可一听到要请大夫,顿时就僵住了。 马翠翠见赵李氏不动,霎时反应过来,哭着道,“娘啊,阿禄可是您的小孙子啊,您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一身伤吗?” 赵李氏当然不忍心。 只是,家里的确是没了钱啊!现在的钱现在都得攒着给赵容涛当举荐费,便是多余的铜板都没有了! 赵容涛捂着额头,一脸忍耐,“奶奶,三叔家不是赔了钱吗?你从里面拨点给阿禄看个病吧!” 倒不是赵容涛大房,实在是他受不了赵荣禄的魔音穿脑,左不过是几十文钱的事儿,大不了他到时候少请人吃顿饭。 赵李氏看了眼大孙子,舔了舔唇,“家里没钱……” “什么?”赵容涛一愣,“三叔赔那么少吗?” 赵李氏忍不住抱怨道,“你三叔那冷心冷肺的根本没给赔钱!” “不可能啊!”赵容涛不敢置信。 他可是算好的让他奶奶闹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若是他三叔但凡要点脸面,就不能不给钱的! 便是最后赵三河拼着被唾弃,连名声都不要的决心,那就把赵荣禄 丢在三房。 让三房管他吃住,给他看伤,就凭赵荣禄这混世魔王的模样,若是三房忍不住揍了他,他们又有了由头上门。 这一来二去的,总是能从三房身上刮层皮子下来! 结果,现在她们居然一样都没做成! 赵容涛面对一群猪队友,气得咬牙,“我不是告诉了你们怎么说怎么做吗?没要到钱,我拿什么去找举荐人?” 赵李氏见他生气,手足无措道,“阿涛,你别生气,你娘不是又出去借钱了吗?你外祖家这边肯定是会给的,还有你爷也出去了……” 赵容涛:“我要的是六两银子!这都借了好几天了,还没凑齐,但凡三叔家肯给点,我也不至于还待在家中!” “奶奶,你们为什么就不听我的?为什么要把阿禄带回来!” 赵李氏还没来得及解释,马翠翠却是心疼儿子,忍不住开口道,“阿涛,你这什么话?你没看你弟弟都成什么样了吗?” “若是把阿禄留在三房,就阿则那混账样,不得被他打死了啊!还听你的,怎么听,让阿禄在三房捣乱吗?你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你知不知道那小公子是什么人物?你那么能,你当时怎么 不去?” “就知道钱钱钱钱,你这是生在钱眼里了啊你!你弟弟这样了你还只想着钱……” 赵容涛被马翠翠怼得脸色难看,赵李氏见此,连忙抬脚狠狠踹了马翠翠一脚,“你个满嘴嚼蛆的,家里哪儿轮得到你说话?” “刚才在老三跟前,你怎么没这份能耐?还在家里耍横,信不信我抽死你个贱货!” “还不先把阿禄带回房间去,别吵到阿涛!不然信不信老娘把你赶回娘家去!” 赵李氏倒不是不疼赵荣禄,只是有些恼火马翠翠的话,赵容涛毕竟是她最心疼的大孙子,哪儿轮到四媳妇骂人! 她想着等会儿去数些铜板买瓶药酒回来,总归还是得保证孩子没事的! 但这落在马翠翠眼里,那就是赵李氏偏心了。 她跌坐在地,捧着肚子,心口哇凉,不敢相信道,“娘,您打我?我肚子里可还怀着赵家的种!” “为了这个读书郎,你连你亲孙子都不顾!” “好啊好啊,你自己赵家的孙子都不要,我还能怎么办?” 她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擦了擦脸,“回娘家就回娘家,谁稀罕待着这狼窝!” 说完,她狠心别开脸,直接拔腿就往娘 家跑去。 赵李氏都傻眼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刚。 但她也不可能认为自己错,只觉得儿媳妇好狗胆跟自己作对,吐了口浓痰骂道:“有胆滚了就别回来了!我给我儿子再娶个好的去……” 赵荣禄爆发出更大的哭声。 赵容涛实在是受不了了,问清楚情况后,也飞快地离开了家里。 “奶奶,你哄哄阿禄,我出去看看爷和我娘回来没有!” 顿时,院内,只余下赵李氏抱着赵荣禄,又是头疼又是心疼。 这可怎么办才好?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赵二湖伤了腿,这伤药肯定是有的,那可都是老三送来的,肯定是好药。 她干脆就去二房一顿搜刮。 夕阳垂暮,赵容涛走到偏僻的树下,呼吸着一口新鲜的空气,安静的氛围,让他终于有心思想刚才得来的消息。 萧承煜竟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