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涛这两日都在家中温习,他这次回来是问家里要钱的,但家里最近实在是没钱,所以最近只能出去借,但这好几两银子哪里是那么好借的,赵容涛耽搁了两天,心里也很是烦闷。 这会儿听到外面吵闹,赵容涛本来是很不耐烦的,可等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他顿时心里又有了主意,出声喊住了家里人。 “等等。” 赵李氏一听大孙子说话,顿时立刻就迎了上去,“阿涛啊,你咋了,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还是肚子饿了,是温书温久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端碗鸡汤来。” 赵容涛拉住了她,“奶奶,不是,我不饿的。” 马翠翠见赵李氏对赵容涛这着急忙慌的模样,心里头就梗得慌,自从他回来,家里什么好吃的都落到了他嘴里了。 她这回怀孕差点流产,家里也就是给开了药,但因着恼火她,却是连几个多余的鸡蛋都没给她。 她肚子里好歹也是怀着赵家的种的! 想到此,她忍不住掐了赵荣禄一遭。 赵荣禄吃痛,他今天本来就因为吃食才吵架的,加上又是临近晚饭,他也是饥肠辘辘的,一听到鸡汤,霎时就明 白他娘的意思,嚎啕上了,“好痛!鸡汤,我也想喝鸡汤,奶奶,我饿!” 赵李氏也是心疼小孙子的,摸了摸他的头,“鸡汤晚点喝,咱们先去你三伯家给你讨公道,到时候别说鸡汤,肉都有得了。” 赵容涛看了眼吵闹不休的赵荣禄,皱了皱眉头,“奶奶,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三叔家的事情。你们别这么莽撞的过去!” 马翠翠正满意于赵李氏还是肯给儿子喝汤这件事,闻言,她立刻警惕着嚷嚷道,“阿涛你什么意思?阿禄可也是你亲弟弟,他被人打成了这样,难道咱们家就这么算了么?” “你可别忘了,你三叔家可跟咱们家都是断了亲的,你还一门心思巴着他们!难道是看他们家现在有钱了,想要沾光吗?” “老天爷啊,这是全家都看不起我们四房啊!就因为我们没钱,就活该去死了么?阿禄啊,娘对不住你,娘带着你去死了算了,免得惹人欺负一辈子!” 赵荣禄反正是不管的,他这会儿全身都疼,加上他娘又哭又闹的,他顿时被感染,也是拉长了嗓子嚎。 赵容涛被哭得头皮发麻,倒是赵李氏看这情景 ,劈手就给了马翠翠一下,“号丧呢你!老娘还没死呢,你号那么起劲啊!” “天天喊着什么死不死的,你倒是给我死一个看看啊,给你根麻绳你都不敢上吊!” “上回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在这闹?你要是再叨叨两句,我就让马家把你领回去,免得整天寻死觅活的让人看笑话,你不要脸,我们家可还要!” “要是影响了阿涛的名声,我揭你一层狐狸皮子!” 这满院子都是人,赵容涛也站在这,马翠翠开口就是叫家里人对不住她们,这不是变相说赵容涛压迫她们母子么? 马翠翠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却还是低着头哭哭啼啼的。 赵容涛看着也乏味,他也不想管家里这些赖皮官司,不过是他一直想不到办法去三房,现在好容易逮住个机会,他才出面说话的。 他正色道,“婶子,你也不必如此。我本意就是想给阿禄讨个公正的。” 马翠翠哭声一窒,疑惑地看过来,就听赵容涛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断亲了,大家也还是亲戚。小孩子打闹是正常,但也不该这样伤人,我瞧着阿禄头破血流的, 恐怕是伤到了头颅内部。” “我在书里听说,这头颅里的病最是难治,便是现在好了,以后可能还会留下祸患。就跟阿桃那样!”他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马翠翠瞬间秒懂,“那阿涛的意思是?” 赵容涛垂着眼眸,低声地说了他的意见,“……这是我的一点小建议,若是四婶舍不得,那也就算了。” 赵李氏听着却是眼眸一亮,抚掌叫好,“阿涛果真是读了书的,这法子好,这样咱们就不用怕赖账了。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 马翠翠眼皮子跳了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慌,她跟赵家三房打了几次交道了,可没有讨到过好的,哪怕赵容涛说的天花乱坠的,她还是不烦心。 她小心翼翼道,“那,那阿涛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你读过书,这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又能讲大道理,你三叔见了你,肯定也愿……” 赵容涛叹了口气,“我这书还没温习完,恐怕是不能跟着一道了。” 赵李氏揪了马翠翠一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阿涛是以后要考状元的,哪里能跟个女人一样去厮打滚爬地算计,能给出个主意就是看 得起你。这是你自己儿子的事儿,你赶紧的,若是拖后腿,仔细晚饭都没得吃!” 马翠翠嘟囔,“可三弟家现在邪门得很……我这不是怕嘛!阿涛这主意到底靠谱不靠谱啊,别是拿我们当筏子……” 赵容涛嘴角的弧度拉平,他转身淡淡道,“那我继续温书了。奶奶,你们快去快回吧!” “好嘞!”赵李氏踹了马翠翠一脚,暗暗骂了她两句不识好歹,想着刚才赵容涛明里暗里表示的意思,拉着赵荣禄就朝着赵家三房的所在,雄赳赳气昂昂地过去了。 马翠翠也顾不得拍身上的鞋印了,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眼下正是炊烟袅袅之时,各家各户都在准备晚饭,赵宛舒刚把今天的菜端上桌,让赵荣贵去后山喊爹回来吃饭,就听到外头赵容则的声音。 “你们这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还有你,小康,你脸咋回事?” 赵宛舒探头出来,就看赵荣康带着萧韶光挨挨蹭蹭地靠着篱笆边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