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日建房子,大家都是同村男人,为了省事大都是直接光着膀子干活的,晒得也是黝黑发亮,热汗直流。 虽然本朝男女大防不是多严重,但这样儿的情况还是得避免些,叫好事者瞧见了,嘴碎的妇人少不得嚷嚷着到处都是,便是没做什么,但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于名声有碍的。 赵宛舒就把萧韶光要借住家中的事情说了。 赵三河的态度很直接,“那感情好啊,咱家孩子多,让你哥哥弟弟他们多带一个也不费事,就是咱们家可能养不了那么精细,这点得跟人家说清楚。” “这人家也是帮了咱们家的,你二哥一点不抛费地住在人家老师家里,咱们家是占了天大便宜的,回头等家里忙活完,咱们去给人家送些礼道道谢。” “这人家收不收是一回事,但咱们这该做的礼节也该有,这人也不是理所当然对咱们好的。” 赵三河絮絮叨叨一通,旋即一拍脑门,“哎呀,你心细,回头你陪着那小公子去收拾东西,看看有啥要添置的,钱你问你娘要,让你大哥陪着你一起。” “我这一时半会忙不完,又一身臭汗的,就不往前头去了。” 这 若是个大男人,赵三河肯定是不答应的,但既是个小孩子,又有情分在前头,赵三河可不比赵家其他人,他这心思也盘算着很细致的。 报恩是一方面,再来也是想积累些香火情。 那萧家兄弟瞧着就不是一般人,若是有这借住的半点人情在,以后家里几个孩子读书也好,别的也好,若是有点什么也能借点光啥的,也不求帮衬,就想着用名号照拂照拂也成。 等到两兄弟出来,萧韶光的眼眶还有些红红的,赵宛舒刚提出要送他们回去,就碰上赵容则赶着牛车回来。 赵宛舒便把赵三河的话说了遍,兄妹两便把赶着牛车把两兄弟送回了镇上。 赵清雪从昨天有想法起,就扒拉着往赵家三房这边瞧,一听说那俊美公子又来了,喜得她连忙又穿了身鲜亮的衣裳婀婀娜娜地过来了。 在她看来,萧承煜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肯定心里也是惦记着她的。 之前肯定是为了保持他的风度,才在赵宛舒面前吓了她的脸的,这回她单独守在村口,想着等会人家走的时候,她就假装摔到在人家怀里,眉来眼去的,没有她勾不来的男人。 她是打算得好好的,结 果人家是坐着牛车出来的,风姿俊秀的人端坐牛车也别有姿仪,她这站在路口中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但看了看坐在萧承煜对面的赵宛舒,她咬了咬牙,还摊开双手,拦着路中间不肯走开,见到牛车到跟前,她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阿则哥,你这是要去镇上吗?真的是太巧了,我最近绣了些荷包帕子,想拿去镇上绣楼,你能不能载妹妹一程啊?” 说着,她昂起小脸,露出了她优美的颈部线条,这是她照镜子总结出来的最好的角度,刚巧可以给萧承煜看个正着。 赵容则嗤笑了一声,他以拇指朝后指了指,“我妹妹在后头坐着呢!赵清雪,你算哪根葱啊!不载,赶紧地走开,我还赶时间!” 赵清雪被他直面拒绝得脸色发白,但眼角瞟了眼车里,她垂着头就开始嘤嘤呜呜地哭,哭得梨花带泪的,好不可怜,“阿则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堂兄妹。你不认妹妹,妹妹却是认你的。” “那都是大人间的矛盾,你何必牵扯到我呢?” “我也是瞧着哥哥你的车上宽敞,我才起了这心意,哥哥不愿意便不愿意,我走路去就是,何必说这样 伤人的话?” “我们到底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啊……” 赵容则被她着矫情的模样和话语给恶心得脸都有些扭曲,他也不是个赵容朗那种读书人,没什么忌讳,当下他就摆手,“赵清雪,你别再说了,我都要吐了。” “阿则哥……”赵清雪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是一副无辜小白花模样,扭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赵宛舒,“阿宛,你们能不能带带我,我实在是赶着时辰去镇上,若是回来完了奶奶又该骂我了,我知道你家现在有钱了,不像我家……” 赵宛舒被这茶言茶语弄得也有些消化不良,她翻了个白眼,“好大一朵盛世白莲花啊!哥,咱们赶紧的走,别耽搁萧公子的事儿,再待下去,我早饭都要呕出来了。” “好嘞!” 赵容则可不怕人拦路,特别是拦路虎,他一抖缰绳直接就驾着牛车碾压过去,可不管什么人站路中间。 赵清雪被吓得跳到了一边,眼见着牛车过去,她着急的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公子,公子,请你帮帮我,救救我啊,求求您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牛车里的萧承煜连一眼都没瞟过来,倒是他怀 里那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好奇地探头看了她两眼,她眼眸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孩子又缩回了脑袋。 最后,她跑得一只鞋都掉了,只能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恨恨地咒骂了两句。 等到远远看不到赵清雪的人影了,赵容则才恼火地低声嘟囔了两句,“标榜着读书人家的姑娘,怎么就那么贱……”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就低了下去,到底是不好叫外人听见。 他深吸了口气,压住火气,转头对着车里的萧承煜道,“萧公子别介意,那是我们断了亲的亲戚,一贯脑子不大好使。” 萧承煜刚才就在闭目养神,闻言,微微颔首。 倒是萧韶光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这种套路我都见过十七八回了,这些姑娘怎么都这样啊!我哥哥肯定说看不上她们的。” 顿了顿,他又拉着赵宛舒嘀嘀咕咕道,“阿宛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