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正阳冷着脸问道,“那孙大力死了,你们让孙桂香母女把人尸体抬过来,又是要钱又是要人是什么意思?” “这还都是你亲儿子家,你亲孙女的事儿,你这么做,你不觉得自己丧了良心吗?” “你也别推脱来推脱去的,你身为一家之主,又是为人父的,但也没有当聋哑公的道理。” “就是十根手指不一般齐整,总是难免偏颇,确也没有这么只坑一个孩子的道理!” “难道赵三河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赵三河顾忌着这是亲爹,不能太过冷漠无情,以免落下话柄子,但苗正阳却是没这个顾虑。 他是一村之长,心里又偏袒了两分赵家三房,自然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留情面的。 赵有根哑口无言。 这事情本来是赵大海建议的,他心里也有偏颇,自然不会阻拦。 但哪儿想到,孙桂香居然会倒戈。 孙桂香见此,眼眸一转,干脆往地上一坐,利落地甩锅,“苗村长,这就是赵家自家人窝里闹腾,真的是神仙闹事,小鬼受罪。我们家最是冤枉了!” “反正,我们是不可能赔钱的,就是要赔也是他们赵家自己商量。” “还有,我 弟弟的丧事赵家也不能推脱。” 赵有根没想到孙桂香居然还雪上加霜,他气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一时不知道该想个什么法子顶回去。 不过闹开了也就算了,反正肉烂在锅里,阿桃和阿宛都是姓赵的,难道她们还能逼着家里卖房卖地卖人凑钱不成? 等到过阵子这事儿风波过去了,这件事自然就被淡忘了,到时候把几个姑娘嫁出去也就完了! 赵宛舒可没想跟赵家打交道,就如她爹一直在赵家问题上吃亏,孝道压死人,她们若是对着长辈不依不饶,也就有理变没理了。 所以,她对着孙桂香淡淡道,“那不可能的。” “什么?”孙桂香一愣,见赵宛舒居然还抓着自己不放,气愤道。 “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这都是你长辈家闹出来的事儿,关我家屁事?我弟弟死了,我还没找你们家算账吗?” 赵宛舒抬眼看向她,“我只问一句话,我和我阿桃姐是不是你弟弟打的?” 孙桂香不耐烦,“是又怎么样,但那是马翠翠……” 赵宛舒打断了她的话,“那就成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县官判案都是如此。” “谁伤了人,那就谁 家赔钱。” “至于是谁让你们来的,是谁给了你家钱,你们贪婪也罢,死了人也罢,都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家养的狗咬了人,不找养狗的你,还得去找送狗给你家的人不成?这道理也是说不通的。” 旁边的村人本来还觉得孙桂香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这都是赵家窝里斗招来的灾祸,可现在听赵宛舒一讲,也是正确的。 若不是孙家贪婪赵家三房的银子,哪儿来这份祸事? 苗正阳自然也是站在赵宛舒这边的,至于桂花坳村长和带来的村民都在一旁吃瓜,表示这事儿不参合了,以免惹祸上身。 孙桂香孤立无援,傻了眼,最后无法,只能死死咬住马翠翠这个罪魁祸首。 一行人就跟着她跑去了赵家。 马翠翠在牢里受了惊,那牢里哪儿是人待得地方,到处都是耗子虫子,吃的是馊水猪食,里面的犯人个个都凶神恶煞,她待了一天一夜出来,整个人都恍惚的。 被带回家,仔细洗了澡,吃了安胎药,又喝了熬的肉汤这才感觉缓过来一些。 她舒舒服服地躺着,想着这会三房肯定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心里就痛快。 要不是 赵宛舒,她又怎么受这份苦! 她反正不怪村里的判决,也不怪孙大力的攀咬,就怪赵宛舒非得要个公道! 所以,得知孙大力死了后,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赵家大房想讨好江逐月,她想报复赵宛舒,孙家想要钱,可以说他们是一拍即合的! 只是她在家没等来赵宛舒的噩耗,却等来了孙桂香带来的一拨人。 待得听明白孙桂香的意思后,马翠翠尖声三连否认,“你胡扯,我不是,我没有!” “明明是孙大力贪财贪色,闯了大祸才被送官的,再说了,他又不是我打死的,凭什么要我出钱!” “你们张嘴就喷粪,谁知道你们说的哪门子真话?问三房要不到钱,就想敲诈我们,你是料到我不敢见官?” “你信不信我让我爹娘休了你这个恶妇!” 孙桂香冷笑,“你们家敢!我可是给马家生儿育女的,我又没犯错,凭啥休我?” “你提到见官,我还真不怕了!县官判案还有个主次,这事你家是主谋,我家只是被你们家用钱请来的打手,大人自会英明判断!” “大不了大家一起坐牢!左右我肯定比你判得少。” 这番道理,还是刚才 路上赵宛舒告诉她的。 她也闹明白赵宛舒的意思了,也是见不得赵家算计她,她身为晚辈不好出面,这是让她来给出气了。 她也想好了,赵宛舒要是消气了,指不定能够放过她们家,所以今天她非得让赵宛舒满意,从赵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你要是不赔钱,不给我说法,咱们现在就去见官!”说着,她上手要来拉马翠翠。 马翠翠才从牢里出来,惊魂未定,哪儿肯再去,当下拼命挣扎,见丈夫和公公他们都进来了,她急忙求助。 赵四江也心疼她肚中孩子,连忙推开孙桂香,安抚妻子,别让赵有根想想办法。 赵有根哪里还能想到办法,这孙家是死了人的,而且他家也的确不占理。 这简直就是开始在三房的事情重演!只是,这回他家是被吃瓜的那个! 他唉声叹气,也想不出什么招啊! 他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