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河朝着赵宛舒招手,“阿宛,过来。” 赵宛舒颠颠儿跑过来,眨了眨眼,“怎么,爹?” 赵三河嘿嘿笑了笑,就把下午带回来的包袱给拎了出来,“看,爹给你带了点心。” 包袱里有三个油纸包,赵三河打开了其中一个,里面是三块饴糖,只有三指宽,雪白雪白的,他拿出一块塞到她嘴边,“你尝尝,甜不甜!” 赵宛舒被塞了满嘴,甜腻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她眨巴了下眼睛,鼓了鼓腮帮子,“甜。”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饴糖了,以前她爷爷每次去集市也会给她买麦芽糖回来。初初咬上去是硬硬的,过会儿就会软和下来,吃起来甜腻腻的,却不会腻过头。 砂糖尚且贵,何况是这种雪白的饴糖,这三块饴糖恐怕得都赶上一包点心的价格了。 “爹爹怎么想到买糖了?这个可贵了。” “给你甜甜嘴。喏,这些你收着自己慢慢吃!”赵三河把饴糖和其中一包糕点都塞给她。 “爹,我不用,这个留着给家里大家吃……”赵宛舒不肯收。 “他们都是皮小子,吃这些精细玩意儿干什么?再说了,我给他们也 买了糕点,这点够他们吃的了。”赵三河指了指剩下的那包绿豆糕。 对于乡下孩子而言,糖就是最好吃的东西,赵三河也这般认为。所以,他想到要买点东西带回去,第一反应是肉,第二反应是糖。 只是糖价格贵,他才只买了三块,专门留着给阿宛的,至于几个皮小子能给一包糕点打发就成。 赵荣康刚洗完碗出来,见到赵三河跟赵宛舒聚在一起,他屁颠屁颠奔过来,“爹,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虽然现在小康口袋里也有钱了,但是看到爹回来,少不得想得到点甜嘴,也就是个期待。 赵三河直接把绿豆糕塞到他怀里,“给你们买的,之前你不嚷嚷想吃绿豆糕吗?” 赵荣康一听说是糕点,不由有些失望,“怎么是糕点啊?” 上回赵宛舒带了一大食盒,家里人人都份,柳府这种大户人家出品的糕点,那味道自然不是镇上糕点铺子能够比的。 “哟呵,你还挑剔上了啊!那成,你别吃了,都给阿宛了!”赵三河一听皮小子还敢挑三拣四,当下就拿了回来。 赵荣康撇了撇嘴,“爹,你是不是对咱们家的情况 有什么误解啊?咱们家现在没那么穷了,这二十文钱一斤的糕点一啃全是粉,也不甜,姐姐不会喜欢吃的。” 赵三河:“哈?” 赵荣康说着,看向赵宛舒,“姐姐,走,咱们今天该数钱了。” 赵宛舒抱着一堆糕点,转向懵逼的赵三河,“爹,你也一道吧!你肯定是想知道咱们家现在情况的不是?走,刚巧,我们也有话跟您说。” 晚间,一家几口就聚在一起,在林彩云的床前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 赵荣贵把今天的钱一股脑儿倒在了桌子上,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一座小小的山堆砌其上。 赵三河一时间,眼睛都瞪圆了,“这是……” “来数钱了!”赵荣康兴致勃勃地坐在桌前,把钱划拉出几部分,推到几人跟前。 这是一家人一天里最是振奋的时刻。 赵三河余下的话都没说出来,只能帮着一道数钱,因为分得等份多,很快彼此都数出了自己跟前那一部分。 赵宛舒心算合计,“今天一共是八百三十七文,比昨天强一些,多了几十个铜板。” 一家人的表情都很是平静,除却刚回来的赵三河和赵容则,两人 之前还以为每天在外面挣个三十五文钱已经很厉害了。 结果家里倒是好,两个小孩子往外头跑一圈,就能挣到大几百文钱,这几天下来,岂不是就好几两银子了。 倒是衬得他们刚挣的四两银子显得很是稀少了。 “这就是咱们家一天的收入吗?”赵三河震惊道。 “是啊,之前比现在多,最近只能这样了。”赵荣康说着,就有些肉疼地看向赵宛舒,“姐姐,咱们得想个法子啊!你看,爹和大哥也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还能做点别的了?” “这个晚点再说。”赵宛舒拿出一个小布口袋,把里面的钱都搁在桌上,“娘之前动了胎气,不能多思多虑,所以最近家里的钱是我在管。” “前头攒下的钱都给还了债和买了地,现在咱们家都是不是要建房子吗?所以我们几个就把钱给拿出来了,主要还是先把家给盘起来。最近小康他们赚的钱也都给家用了,这些就是所有了。” “一共是十两贰钱零碎七八十文钱吧!” “既然爹和大哥回来了,那这钱我就不好再管了。这钱就先交到爹的手里,赶紧地先把屋子建起来。” 她 把钱袋子推到了赵三河跟前。 望着跟前的一袋子钱,赵三河的心口都在怦怦然直跳。 之前他还以为曹家是诳他的,但今天他去后头看过地基了,足足是两亩地大。 一群村人都在热火朝天的挖地基,看到他还有跟他打趣他家发财的,偶有问他家哪儿来那么多钱的? “这都是你们,你们挣的……”赵三河难以置信,“家里的债和地……就靠卖那什么酸梅汤和凉菜?” “那倒不是的,我们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赵荣康昂起小脑袋,骄傲道,“家里的债是姐姐还的。” “阿宛?” “之前镇上有个富商的弟弟病了,谁都治不好,姐姐一出手,立刻就让他弟弟好了。那富商足足给了三十两银子呢!一下子就让咱们家把债给还请了!”赵荣康现在对赵宛舒充满了欢喜的。 他说起来就来劲儿了,干脆就把之前赵宛舒做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比如赵宛舒的医术啊,奶奶和大伯娘他们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