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柳先生借阅了我不少书册,我在哪里温习,都是一样的。何必麻烦还柳先生呢!”赵容朗低声道。 赵宛舒叹了口气,无奈劝道,“二哥,既然求学都是一样的,那还需要先生传道授业解疑惑吗?上学堂和自己在家中自行领悟,哪儿能一样啊!” “我知道你是挂心我们,也担心娘。这个你不用担心的!” “前阵子娘不是还提过,爹和大哥一直在矿上,矿上危险,娘很担忧,就想把爹和大哥给喊回来吗?这次回去,就让人把他们喊回来。到时候家里有爹和大哥看着,还能有什么事儿?” “二哥,你就安心在宛城求学。” “能得柳先生这样的大儒指教,爹娘若是知道,肯定也会很高兴的。你就留在宛城用心学习,若是能成功考入白鹿书艳,你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了!咱们家还没出过这样能光宗耀祖的人物呢!”赵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哥,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顿了顿,她继续道,“而且,我现在可是把江逐月给得罪惨了。我现在就是不在她跟前晃悠,不跟她争持,恐怕她也是恨我入骨的,巴不得找机会把我吃了吧。” “不会!”赵容朗急忙道,“阿宛,我不会让她再欺辱你的!” 赵宛舒顺口接道,“那二哥你要怎么做?她背后可是江家,咱们家拿什么跟江家斗?” “江家对于柳家这些世家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他们想要对付咱们这样的人物,那也是抬抬手指的功夫。” 赵容朗一怔。 是啊,是他天真了。 若是他们真的能斗得过江家,他何至于会被退学,阿宛何至于被毁了名声! 江家现在是自顾不暇,没抽出功夫来正式对付他们,但以江家对江逐月的爱护,后面恐怕多的是手段。 他不能再这样温温吞吞,瞻前顾后了! 他抿了抿唇,眼神突然就坚定起来,“阿宛,你说得对。” “我会留在柳家安心学习的!” 赵宛舒见他听进去了,心中一松,“那明儿个我就跟萧公子一道回去吧!” “萧公子呢?这次我也得多谢他,若不是他牵线,我也不会如此顺利。”赵容朗想起还未跟萧承煜道谢。 赵宛舒神情一僵,“我刚才在花园里见到他了。” “怎么了?”赵容朗注意到她的神情,“是萧公子说什么了吗?”他像是想起 了什么,“是因为当时配合咱们说谎的事情,他生气了吗?” 之前萧承煜配合赵宛舒的说辞,赵容朗还吓了一跳。 赵宛舒扁了扁嘴,“那倒没有。我就是问了个问题,他好像不高兴了!” “什么问题?”赵容朗惊讶,他跟萧承煜接触过,感觉他虽然看着高不可攀,但性格却还是很温和的,待人也有礼,几乎没见过他生气。 赵宛舒委屈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好奇地问了句他是不是商人!他之前来咱们百花镇求医,往外说不就是说是外地富商吗?” “但我看柳家乃书香世家,士农工商,他却能拜柳先生当老师,就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问了问。” 其实若是旁人,赵宛舒可能不会放在心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人是萧承煜,还有他当时骤然冷淡的反应,她就觉得很委屈。 赵容朗想了想,这其实是个很正常的问题,算不上隐私,问上一句也无伤大雅。 不过,他想起萧承煜周身贵气,“那可能萧公子比较不喜他人多问!阿宛不必放在心上,萧公子看着性子稍微冷淡,但其实还是个好人,咱们不必探究这些。” 赵宛舒愣了愣,恍然 开朗。 是啊,萧承煜帮了她们是事实,每个人个性不同,忌讳不同,可能萧承煜是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不喜欢他人试探隐私,也是她自己犯了人家的忌讳! 既然萧承煜不喜欢他人靠近,那她以后多注意点分寸便是。 这般想着,她顿时就觉得自己刚才矫情了,胸口压着的郁气也烟消云散。 “那成,二哥你去见萧公子的时候,就替我跟他道个歉,就说我不是故意的。” “萧公子瞧着也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赵容朗颔首应道。 江逐月急匆匆地跑去寻了柳蕊,从她口里得知,柳庆云虽然没收了赵容朗当学生,但却决定要留他在府中,指点他的学问。 柳庆云是什么人,当年的状元郎,才富五车,是入过翰林院的人。 他从京城回了宛城,入了白鹿书院当夫子,才名远播,桃李满天下。就是她大哥也曾想过拜入他名下当学生,拖了不少关系到了柳庆云跟前,他却以病痛缠身,不再收学生为由拒绝了。 而现在,赵容朗居然能得了柳庆云的青眼! 便是指点,不是记名的学生,但能得柳庆云指点两句,那也是莫大的幸运福气啊! 她在柳家 伏低做小那么久,也就得了柳夫人一句指点,但柳夫人何以能跟柳庆云比,柳庆云是正正经经,名扬天下的大儒。 江逐月嫉妒得脸都扭曲了,“该死,该死的柳庆云,该死的赵容朗!” 她其实也知道,赵容朗虽然出身农门,但却极聪明,柳庆云虽然傲气,却又有着名士该有的惜才之心,他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比如说指教学问,那就肯定是费心费力的。 若是赵容朗在他的指点下,真的考入白鹿书院怎么办? 白鹿书院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每年考上的学子不知繁数,有白鹿书院在前,柳庆云又给他当靠山,那赵容朗岂不是半只脚踏入了科考之路。 那他们家前面费尽心思抹黑赵容朗,断他的仕途路,为的是什么? 要是赵容朗真的能够考取功名,那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