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赵李氏也跑了,张冬梅也悄咪咪地退了出去。 黄珍珠突然握住了阿宛的手,郑重道,“阿宛,你别把你奶的话往心里去。这次你肯出手救你二伯,我心里永远是感激你的。就是你二伯真的撑不过……” 她眼里浮起泪意,“那也与你无关。……那只是他的命不好,二伯娘不会怪你的,你别怕,就算族老们来了,我也会替你出面说明的。” 黄珍珠其实今早看到赵二湖烧成那样,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高烧成那样,哪儿还有活路!只是阿桃不肯放弃,偏要去找阿宛过来再看看。 但现在,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恩将仇报! 赵宛舒 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看起来最柔弱的黄珍珠竟然有这觉悟,要知道现世也少不了医闹。 黄珍珠应该比谁都清楚,要是赵二湖死了,她出面作证,在赵家应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她却还能这样义无反顾的说出这样的话。 比起当娘的赵李氏,黄珍珠的行为更加的让人敬佩! 她张口正要说话,赵青栀蓦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焦灼地哭喊道,“不好了,娘,爹,爹他开始打摆子了……” “什么?”黄珍珠眼前一阵发黑,她忙踉踉跄跄地冲到床边,“湖哥,湖哥,你有什么跟我说的吗?你,你别吓我,呜……” 赵二湖浑身赤红,额角暴 起青筋,张着嘴无意识地喊了两声根,身体不停地痉挛抖动。 床边的赵青桃几人都忍不住捂着嘴低声哭了起来。 赵宛舒快步走到床边,从随身带着的针线包里,掏出一根针,就对着赵二湖身上几个穴道刷刷就是几针。 “二伯娘让开,阿桃姐,你们摁住二伯的腿,让他别弄歪了骨头。我先给二伯施针。” 黄珍珠一愣,“这打摆子了,还,还有救吗?” “这只是高烧引发的痉挛,当然有救了!”赵宛舒有些好笑,她们怎么会认为打摆子就是要死了? “动作快点!” “诶诶诶!”几人回过神来,立刻听从赵宛舒的吩咐,摁腿的摁 腿,找黄酒的找黄酒,准备盆子的准备东西,一瞬间就忙活了起来。 赵宛舒沉下心来施针,虽然赵二湖这回的高烧比赵容朗要严重,但她处理起来依旧驾轻就熟。 等到施完针,因为赵二湖毕竟是男子,擦身的事情就交给黄珍珠了,赵宛舒正要回去给抓两贴退烧药过来,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了。 “三伯,那孽障就在我家,你们可得拿住她啊!可怜我家老二,年纪轻轻的,就被她给下毒手害了,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才好啊!” “那恶毒的搅家精不但害死我家二儿,她还藐视长辈,张口骂我,简直是大逆不 道!” “这样的贱蹄子,咱们可不能姑息,你一定要把她抓住沉塘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贱人祸害我们赵家的未来啊!” 说话间,赵李氏带着宗祠的族老,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威风凛凛地冲了进来。 “三伯,就是她,快把她抓起来!” 赵宛舒抬眼看去,就瞧见赵李氏身后那个年迈的老人,六十岁上下的年纪,胡须头发都花白了,皮肤凹陷,眼皮耷拉,脸上的皱纹很深,双手背在身后。 瞧见了她,赵三族老蹙了蹙眉头,对跟在身边,拿着绳子的年轻人抬颔示意,冷冷道。 “还愣着干啥,把人抓起来吧!先拖到宗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