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刚走到很前,便有一个大楚士兵被踹翻,砸在围观的人群之中。
“你们南楚人,不过土鸡瓦狗,就连军中的士兵都是如此废物,简直可笑……再来!”
话音刚落,随行的太监便连忙喊了一声。
“陛下驾到,不得放肆!”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在水面上。
众人瞬间跪倒一片。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随着使臣来的那帮北戎护卫并未下跪,只是抚肩躬身行礼。
“见过南楚陛下。”
白祈言目光准确的锁定了其中一个身形健硕的北戎护卫。
如今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他却还是打着赤膊,满脸横肉,眼神嚣张又带着挑衅。
显然,他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很得意。
白祈言却压根没理会他,而是开口训斥那个与北戎人打架的士兵。
“这是军营,不是街头闹市,岂能容得你们放肆!”
士兵下意识辩解,“陛下,是……是他们挑衅在先……”
大楚与北戎两国世代血仇。
北戎人主动挑衅,自然会激起神武营将士的怒火。
“他们主动挑衅又如何?他北戎若当真如此强盛,怎会如断脊之犬一般狂吠?不过色厉内荏罢了。”
说完,还不等呼延卓说什么,白祈言便迅速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扬手一刀斩下了那北戎护卫的头颅。
头颅滚落。
强壮如野牛一般的身躯轰然倒下。
白祈言高声道:“朕以文德治天下,不尚武功,也能斩得了他北戎的勇士,尔等何惧?”
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时候,段疏寒为白祈言递上了一块帕子,让他擦手。
呼延卓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南楚陛下,你!”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也没想到,白祈言这样一个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少年,又是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跟北戎的护卫动武。.
呼延卓目眦欲裂,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南楚陛下,本王身边的护卫不过是与你营中将士切磋罢了,切磋而已……陛下何故痛下杀手?今日之事,陛下必须给我大戎一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沈轻言眼睛微微眯起,眼神讥诮的瞥了呼延卓一眼。
“切磋?朕军中的将士说过要与你护卫切磋么?军中自有军纪,能容得你随意斗殴?”
说着,他抬高了声音,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将士。
“方才是谁与北戎护卫切磋的?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此话一出。
刚刚与北戎一众护卫打起来的那些将士全部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是他们北戎人恶意挑衅,也是他们率先动手,末将等并无要与其切磋之意!”
白祈言笑着看向呼延卓。
“呼延王子,听见了么?朕军中的将士,并无切磋之意,是你身边的人在我大楚军营中寻衅滋事。”
“你……”
呼延卓被气得大口喘着粗气,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陛下在本王护卫手无寸铁之时偷袭,如此小人行径……陛下难道不怕天下人嗤笑吗?”
白祈言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来,不急不缓的说道:“三十多年前,北戎铁骑南下,连破三城,于黑水城三日未封刀,屠尽城中百姓,黑水城中的百姓也身穿甲胄、手持兵械吗?
更何况,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反倒是能杀了北戎人高马大的勇士,呼延王子难道不需要反思一下自己么?”
【攻略对象爱意值加10%】
白祈言:“……”
突如其来的熟悉电子音。
白祈言听到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了段疏寒。
恰好段疏寒也同样在看着他。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毕竟有外人在场,段疏寒很快垂下了眼眸,没有与白祈言继续对视。
黑水城被屠之事,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段疏寒还没出生,自然也没见识过当时的惨烈景象。
可他是在北境长大的,这些年来见识过不少类似的景象。
北境冬日苦寒无比,大楚都如此,位置更靠北的北戎只会更冷。
因此北戎几乎年年冬日南下劫掠。看書菈
他们人人皆兵,家家都有弓箭兵器与战马,甚至不需要北戎王庭的命令,几个家族里的族长聚在一起商议一番,便可以派自家的男人南下。
北戎铁骑南下时,每人都携带两三匹战马,却不会带太多粮草,更没有军饷。
打到哪里,便抢到哪里。
军粮与军饷,全都靠抢,多枪多得。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抢不到粮食的时候,村庄里的女人和孩子也会被他们架在炭火上烤来吃。
刚刚白祈言挥下那一刀的时候,段疏寒的心脏罕见的颤动了一下。
不是因为白祈言那一招有多厉害,而是他知道,大楚可能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