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斋内,一瞬风云变。
武道七修创者,步武东皇·戚太祖,为意琦行之死兴师问罪而来。
槐生皇矣端坐亭下,面对戚太祖气势汹汹的挑衅,稳坐泰山不动。
戚太祖自然不是一般人,武冠七州,横行七州无敌手,以人类之身对决近神之人,创造出半部诛神之招。论天赋、智谋、武功,戚太祖绝对称得上当世之中的佼佼者。
不过槐生皇矣更清楚,戚太祖是一个聪明人。
作为武道七修创者,他固然有他的颜面,但为了一个已死的意琦行,挑衅上一個非同一般的强敌,槐生皇矣相信戚太祖不是如此愚蠢的人。
“看来,武道七修创者,今日是想指教槐某了。”
“敢称吾的内七修之首技不如人,若不找回场子,吾何称步武东皇!”
“哈,那槐某领教了。”
虽口中称的是领教,槐生皇矣身形却是动也不动。
戚太祖见此情景眉头微皱,随即一步迈出,瞬身之间,已至槐生皇矣身前,近身肢接,咫尺之决,重掌交错,招招逼命,杀机尽显。
然而槐生皇矣身形端坐,面对戚太祖连环攻势不动如山。
轰然一声,双掌再交锋,无形气浪激荡开来,余波冲击,两人身影分开,十丈外,戚太祖脚步定下,稳住身形,心中暗暗震惊。
方才近身相搏,他固然没用出全力,但槐生皇矣端坐着,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双方以招式碰撞试探,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被震出十丈开外,而槐生皇矣巍然不动。
说明,在这一轮交手之中,他是落于下风的。
这样的结果,使得戚太祖不得不更加谨慎,神情瞬息的凝重过后,又恢复如常。
“好一个槐公子,实力果然不一般。”戚太祖朗声说道,看不出丝毫前一瞬间的阴沉脸色。
“难怪,意琦行竟然会败亡在你的手中,不意外,不意外了。”
槐生皇矣轻笑一声后也说道:“步武东皇的确也是名不虚传,不过江湖恩仇生死本就不过寻常事,我本以为,如同东皇这般的人物,当有更大的雄心愿景才是。”
“哦?”戚太祖闻言,仿佛是来了兴致一般,径直来到了槐生皇矣身侧坐下,仿佛二人前番的剑拔弩张甚至于交手,都不存在一般。
“槐公子此言,似乎是意有所指啊。”
“多想了,多想了。”槐生皇矣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槐某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东皇。”
“槐公子直言何妨。”戚太祖说道。
“意琦行之事,东皇究竟何以知道,是槐某所为呢?”
戚太祖眼底深处一抹流光闪烁,面对槐生皇矣的发问,摇头说道:“吾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多少还是结识有几个朋友,打听些消息,总还是能够做到的。”
“吾自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将他们的身份拖出。”
“东皇果然是义薄云天。”槐生皇矣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那交手过后,东皇还是执意要为意琦行找回场子吗?”
戚太祖摇了摇头,“意琦行性情高傲,技不如人,唯有一死而已,如你所言,败当然,死当然,这种事怨不得谁,吾出手一次,只为了验证,你到底是否具备杀意琦行的能为,若他是被什么鬼祟阴谋所害,东皇必然要为武道七修讨回颜面。”
“至于江湖生杀之事,如你所言,早看得多了。”
“东皇果然痛快。”槐生皇矣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此事揭过,先用过酒菜,再一论武道如何?”
“自无不可。”
一页揭过,觥筹交错,而后双方论武讲道,又以文比,相谈甚欢。
“兵甲武经,此等武学果然精妙绝伦,只可惜,未得窥全貌,遗憾。”
“吾以灵之卷为始,大成之后行走江湖,虽又收拢了几卷,但其中仍有几篇未得下落,东皇若是有消息,务必告知,槐某必有厚报。”
“好说,好说,此事若有消息,吾必然会使人告知。”戚太祖朗声笑着,合上了手中的抄本。
二人论武之时,便约定了交换各自的一部武学。
戚太祖付出的是武道七修之中内七修的剑法以及一式红炉点雪,而槐生皇矣则以一卷《灵之卷》作为交换,也算是主宾尽欢。
临别之际,戚太祖足下稍顿,回头说道:“武道七修之中,和意琦行交好之人不在少数,吾能够打探到消息,他们未必就不能,若情况允许,还望留下他们一条性命,吾在此先行谢过。”
“有东皇这一句话,槐某尽量为之。”
意琦行的好友,绮罗生、一留衣,以及内七修的其他人,如果这些人足够懂事的话,槐生皇矣也无意多造杀孽。
但若是一心要为意琦行复仇的话……
“多谢。”
戚太祖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言尽于此而已,至于内七修其他人的命运,就在他们自己手中了。
戚太祖离去之后,槐生皇矣挥手之间,也将桌上的笔墨尽数散去。
以戚太祖的天赋,未必不能看出《兵甲武经》之中隐藏的玄机,不过其能不能看得出来,本身就不重要。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实则不过是逢场作戏